生活还是要继续

在北京的日子过得非常充实。林烨然早就知道工作能够消磨掉他大部分时间。在这段日子里，他尽心于工作，跟在杨律师身边也学到了很多。其实两个人都是热心肠，杨律生怕这个南方人初到北方来过得不习惯，衣食住行想进行一番关照，搞得林烨然是万分不好意思。

这天是团队聚餐的日子。杨律领着一伙人浩浩荡荡前往他定好的餐厅。杨律觉得每次都吃火锅没意思，这次带大家来朋友的餐厅尝尝鲜。

这家餐厅有很高的人气，晚上八点之前主打餐饮，之后是酒吧。最吸引人的不只是好酒好菜，还因为餐厅老板是一个帅哥，在酒吧林立的这条街上，仍能够凭借长相出名的男人。

杨律提前打好招呼，大家一到就被安排到角落的长桌坐下了。等大家都已经酒足饭饱，晕晕乎乎的时候，一个身材出众的男人过来和杨律打招呼。

“抱歉，有点事耽搁了，现在才来招呼你们。”那男人不仅身材健壮，五官也凌厉地吓人，浓眉下的双眼环视一圈，只是被瞟过却好像被野兽盯上的猎物一样，林烨然有些起鸡皮疙瘩了。林烨然几乎醒了一半的酒，被这人的长相和气场唬到，一时愣住，直勾勾地看着他。

那人见到杨律勾起的嘴角，让这张严肃的脸微微变得柔和了一些。

看清来人，杨律起身勾上那人肩膀，向众人介绍道：“各位，这位就是我跟你们说的这家餐厅的老板——汪海。”

喝的醉醺醺的众人也顾不上看来人是谁了，撑起眼皮瞄了一眼，说了声嗨又纷纷倒下。杨律看着这帮歪七扭八的年轻人，感叹现在的孩子酒量都撑不起场面。只有林烨然还能端坐在座位上，便拉着林烨然介绍给汪海。

“老汪啊，这是我的新徒弟，林烨然，小林。”杨律有名的海量，到现在也有点喝高了的意思，他左手勾着汪海的脖子，右手抓着林烨然的手臂，一下把两人的脸凑近了。

“汪老板你好，我叫林烨然。”

汪海直勾勾看着眼前这个少年，仿佛能从他的脸上找到什么宝藏一般。

“汪海。”

汪海轻轻挣脱杨律固住他脖子的手，仍微弯着腰，向林烨然伸出手。粗糙的撞上柔软的，汪海的手紧握住林烨然的，他的手很大，关节突出，手掌和关节都有不知常年做什么留下的茧。他的手指轻轻拂了拂林烨然的手背，此时的林烨然感官似乎被酒精放大了，那轻飘飘的抚摸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林烨然自觉这样很不礼貌，赶紧用力握住汪海的手。林烨然强撑着精神，努力睁大眼睛看着汪海，只是这双眼睛此时水汪汪的，活像只路边的流浪的小狗。汪海像是被他这幅样子逗乐了，忍不住低头轻笑出声。林烨然看到汪海低头时额前的刘海遮住了眼，肆意勾起的嘴角传达出主人开心的想法，混沌的脑子虽然不能帮忙理解对方为何突然笑了起来，但是此时他只觉得这人长得真的很帅。

汪海抬起头来定定看了林烨然一眼，残留的笑意还留在眼底，将手收了回去。

“今天是我不好，家里临时出了点事情，没能好好招待杨律。今天我请客。”汪海拍拍杨律的肩。

看着和杨律攀谈的汪海，林烨然摇摇头，觉得自己再不清醒一点就要倒在这张桌上了。

将近十一点，来喝酒的人已经多了起来，只剩他们这一桌吃完饭还没走的。夜生活刚刚开始，这桌人都快魂归梦乡了。

不知杨律和汪海都说了些什么，林烨然坐在一边独自醒酒，心底计算着要怎么才能把这群醉倒的同事都安全送回家，看着这群人的头顶，不禁感叹工程量巨大。好在杨律很有经验的样子，让林烨然和他一起一个个叫醒大家，确保清醒之后把人送进出租车。只见杨律掏出手机，开始给下属的家人们打电话、发送出租车的信息，叮嘱他们到楼下接人。

汪海帮着扶完最后一个人，站到了林烨然身旁。

“小林，我和你顺路，我们一起走。”杨律说“你等我回去拿下东西。”

晚上风很凉，酒醒的林烨然感觉身体的热度被风都吹跑了，现在就剩他和汪海站在这路边，别说两人不熟没话聊，汪海给人带来的压迫感使林烨然只能局促地四周张望，搓搓手臂。汪海将自己的皮衣脱下，轻轻给林烨然盖上。林烨然被吓了一跳，往旁边跳开。

带着体温的皮衣还挂在肩膀上，林烨然张张嘴，只蹦出“不用不用，谢谢”几个字。

汪海没有看他的眼睛，只是上前一步，拢了拢衣服的领口。

“你这个状态很容易着凉，穿着。”

杨律从门后出来，和汪海寒暄了几句，约好下次见面谈事便和林烨然上了车。

车上。

看着林烨然身上披的皮衣，杨律有点惊讶于汪海这一举动。其实汪海不仅看着凶，私底下也不爱与人亲近，若不是自己和汪海因为之前委托的事情联系的多，也不会慢慢发展成偶尔可以聊天的朋友。

杨律还在思考汪海对林烨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