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牙儿眯了起来，立马乐呵呵地招来小陈子，不一会儿小陈子就搬来一条高脚凳，小娃娃坐上去刚好能看到余恢的桌面：“你在看什么啊？”

母亲平日里教了他不少字，但现在一看这字密密麻麻的，还不认识，只觉得脑袋晕乎乎的。

“此书名为《春秋》。”

“那，阿恢，你教我认认字吧，就……这个！”一旁的小娃娃几乎是要把脸贴到了书上，余恢倍感为难，一直默不作声的老爷终于开口了：“昱儿，休要胡闹。”

“没有胡闹。”娃娃一下挺直腰板，然后委委屈屈地说。

“你这么喜欢爷爷的这个学生啊……”老爷故作正经地捋了捋胡子，思来想去，“爷爷就把这个学生分给你，从明天开始，他下午去陪你两个时辰，待到你六岁，就赠与你作为侍卫，如何？”

余恢瞪大了双眼，愣愣地看向老爷，老爷却投给他一个鼓励的眼神，他又看了看一旁香香的小娃娃。

为了小太子殿下是应该的，两个时辰，他晚上更加勤勉一些就好。

“真的？”小娃娃腾地一下从凳子上跳下来，兴冲冲地抱上老爷的大腿，“皇爷爷对我真好！”

“当然是有条件的。”

“什么条件？”

“读书要做到学有所成，学业优异，做人要做到严于律己，明辨是非，做一位圣人君子。”

这不是母后常在我耳边念叨的吗？

“好！”

“爷爷可是要按时考究的啊。”

“孙儿一定会做到！孙儿保证日后孙儿有了先生就会勤加勉励，”小太子信誓旦旦地回道，两只小手抓上余恢的衣袖，“不过，让阿恢现在就陪我去府上转转嘛。”

……和杨岘有异曲同工之妙？

“去吧。”

老爷居然答应了？！

哪管余恢愣神，小太子丢下鹦鹉，扯着余恢的衣袖就蹦蹦跳跳地出去了，小陈子随后。

“我让你调查一事，可有结果？”看着小太子一行人离开了，老爷心不在焉地问道。

“回太上皇，余将领所在州府已被北昶蛮人占领，且距京城路途遥远，恐怕无从入手，不过，奴才已派人私下搜查过几次余小兄弟的住处，并未发现可证明身份的玉觹。”常公公答道。

“我对于阿兰来说，也不过是一个过客，玉觹的事她未必会放在心上……也许已经被她放在库房里堆着吧。”老爷有些自暴自弃，起身背着手在大堂内徘徊。

“老爷你也知道兰姑娘是个重情义的，怎么会不把您赠与的东西放在心上，那玉觹贵重，说不定被那余小兄弟贴身戴着呢，要不，您亲自去问问？”常公公亦步亦趋地跟在老爷身边劝说着，老爷一顿，眼里先是有些神采，但很快又黯淡下去，甩了甩袖子说：“也罢。”

“若余小兄弟当真是兰姑娘的直系血亲，那他便是兰姑娘在这世上最后的血脉了！”常公公直白地高声说道。

老爷脚步微顿，他背对着常公公，看不清脸色。

“阿常，你真是到现在还没改口……算了，我说罢了就罢了！”

老爷冲到案几旁，吩咐常公公拿来纸笔，他要练字静心！常公公一脸无奈地守在一边。

老爷就是这样，一遇到与兰姑娘有关的事情就耍起小孩子性气，到了这个年纪也还这样，这么多年也一直不理会来自西莒的消息，一提到西莒，老爷就瞪着眼说：“它西莒与我焱国何干？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