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池祎拿出了自己的手机。
闫游珩操作时他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你不跟你爷爷一个姓?”
“他不是我亲爷爷。”闫游珩道。
“为什么?”池祎问。
但闫游珩只是抓起自己的水瓶子,回避道:“有机会跟你说。”
意思是现在不熟还不能吐露心声呗。
在闫游珩跑开前,池祎一把抓起自己的蛋糕舀了一勺子:“虽然化了,但总得吃一口吧。”
闫游珩总是犹豫,池祎直接递了过去:“张口。”
闫游珩乖乖张开了,一口顺滑的蛋糕进了嘴里,他有点说不清自己现在的感受。
闫游珩走后,池祎真正的百无聊赖,本来以为周末可以和闫游珩一块玩的,弄得现在简直是像是他一个人在荒废时光。
微信里白浩阅寻人一样给他打了好几个电话他都没接。
天台另一边空白处,一条绳子横穿而过,上面挂了闫游珩的衣服,落在地上一片阴影。池祎搬了屋子里的一个小凳子坐过去,一阵微热的风吹过来,他没来由地惬意。
就是这儿有点像白日荒漠,连个盆栽都没有,抬头,他看到了一条内裤。
“咳咳咳咳。”本来坐着的池祎差点翻倒下来。
不是他看到了什么,不是,他什么也没看到。
但是他现在浑身燥热,于是僵持了半天,他还是帮闫游珩把内裤收了回去。
放在了他的床上。
迫于无聊,没坐多久,他就打电话给白浩阅了。
白浩阅:“我说一哥你忙啥呢?周末跑行程?打好多个电话了。”
池祎吞吞吐吐:“就……野外写生。”
白浩阅“啊”了一声:“这像是你能干出来的事,对了,来我家开ATV不?”
“我对那玩意儿还不怎么熟。”池祎说。
“上回那就开得很好,没事,慢慢来,祥子也在。”
“行,等我。”
晚上,闫游珩回来,他舅妈正在搓着麻将吸着烟。
闫游珩从旁边经过,被他抓住衣服:“哎臭小子。”她丟了一百过去,“别老烦老娘了啊,搞得我天天欠你的似的。”
“哎人可是你外甥,有钱就多给点嘛。”
他舅妈“切”了一声:“我生活也艰难不是。”
周围人:“切。”
闫游珩攥紧那一百无声无息地上了楼,他在上面听到舅妈的声音。
“你看,亲戚也防着,关着门呢。”
闫游珩一股脑倒在床上,脑袋空白。
手边摸到了一个衣架,他拿了起来,竟然发现是他的内裤。
他又想起池祎喂他吃蛋糕的样子,顿时把刚才舅妈说的话忘了。
怎么还乱帮别人收衣服呢。
***
翌日,闫游珩出门时就看到了池祎,他后背背着一个包,手中抱着一个画板,手里拎了一篮子盆栽,看到闫游珩累呼呼地放下自己手中的东西,在倒地之前被闫游珩扶住。
池祎抓住他的手呼呼道:“累……累死了。”
“你……搬家?”闫游珩问。
池祎又气又笑:“我发现了一个特别好特别静心的画画地方。”
闫游珩:“?”
“你家。”池祎说,“对了,路过巷子发现柿子熟了,我就捡了两个,给你。”
闫游珩接过,“可是我要出去了。”
池祎摆摆手:“你出去你的,我画我的。”
闫游珩犹豫了一下,还是把他带了上来。他其实不太明白,像他这样的人为什么会喜欢跑来他这,说真心和他做朋友,又何必呢。
池祎把架子架好,摆上画板,又把自己的盆栽摆在边缘,多半是多肉,也有小小的绿松。
“你把我这儿当画室了?”
“那当……”池祎抬头又看到了内裤,遂低下了头,不看过去。
闫游珩轻咳一声,打算过去把他拿下来,池祎一抬手抓住他:“没干吧。”
“干了。”闫游珩说,“昨天晚上洗的,今天风大。”
一阵凉风拂过池祎脸颊,今天是凉快好多,阳光也舒服。
“缺一块五彩斑斓的布啊。”他随口道。
闫游珩走后,他就独自画了起来。
巷子里傍晚偶尔出现的紫色的天空,在交错的电线间穿梭的猫,他慢慢画出来。
池祎想了想,总感觉少了什么。
不知何时,身后响起了脚步声,池祎回头,发现闫游珩回来了,他手里正在拆一个东西。
“我画了很久了吗?”池祎问。
“没有,是我提早回来了。”闫游珩递过来一块白布。
池祎不解。
“五彩斑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