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袭
晚上,营地外异常安静,如同猎豹偷袭羚羊前凝神静气的样子。
五更刚过,夜幕中有十几个轻骑慢慢地向南宫皓的营地潜伏过来。
只听得一声哨向,十几支点燃的火箭嗖嗖嗖地朝南宫皓的北营地射去,紧接着是南面、北面、西面,按照这个顺序百来支火箭带着一道道光线飞落在南宫皓的营地里。
地上燃起的火焰,空中飞过的火箭,撕破了这夜幕,如同大地上点起了一个硕大的篝火。
可奇怪的是,居然没有人救火。
就在这硕大篝火爆发出噼噼啪啪的巨响时,有一百多人的马队已朝南宫皓的营地冲去,领头的是突厥潜伏在东渊国的间谍头目阿扎西隆。紧随他身后的是他的副将,也是弟弟,阿扎司琼。
阿扎西隆坐骑飞速地奔跑着,就如同他现在的心情,因为他太需要这次突袭的胜利了。
阿扎西隆是一个很有野心的间谍,没有靠山和背景的他,全靠自己的努力从底层做起,一步一步稳扎稳打,一直做到现在东渊谍报网的头目,花了整整10年时间。
在这期间,为了保护自己心爱的人,他一直没有和自己的女神爱丽莎办理婚礼,也没有生育孩子。
难得空闲时,他也会看着浩瀚的夜空,怀念远方的家人,反思自己的经历。他虽相貌普通,但心思及其整密、周全,关键时候总能运筹帷幄、逢凶化吉。但这样每日谨小慎微、刀尖舔血的日子他有些厌烦了。尤其是最近接踵而来的事,似乎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几根稻草。
远在家乡的爱人爱丽莎已过了青春貌美、爱情至上的年纪,看着身边长相不如她的亲朋好友,纷纷结婚生子,生活安康,可自己容颜逐步逝去,未来还没有归属,心中难免有些失落。
近日家里介绍了一个丧偶的贵族,相貌、财力、人品都令人满意。虽然自己是为了应付家里人出席了相亲会,但对方的知性、达理有些吸引了她。这个相亲对象可能是她最后一次机会了。
所以她最近带来消息,问阿扎西隆,如果三个月内还不能调任回国,她可能就要为自己的未来着想了。
另一面,阿扎西隆的同窗比哒哒,一个中庸之人,家中父亲是一个小官吏,除了向上管理很出色,别的都不及他。
听说突厥大部情报负责人一年后退休,正在寻找接班人。如果阿扎西隆还像现在一样正常运营情报网,很有可能被国内善于向上管理的比哒哒占了先机。
每每想到比哒哒将要做自己的头领,阿扎西隆手中的杯子都被他捏得粉碎。
所以当夏侯骏找人去取南宫皓项上头颅时,他觉得这是上天给的难得的机会。
南宫皓,这个响震突厥的东渊国镇东大将军,杀人如麻的铁血将军,如果能取下其项上人头,岂不是大功一件。爱丽莎和情报网总管的位置就是自己的了。
有人曾说过:当一个人的注意力集中在结果上时,就会忽视事情的过程,简单说:容易盲目。
当弟弟阿扎司琼提醒他,为什么营地里没有救火的人影、没有哭喊嚎叫声、守卫没有敲响警钟时,他告诉自己是因为他们的突袭够快够狠,熟睡的士兵被浓烟呛死,怕死的守卫逃跑了。
无论怎样,他都要直捣中帐,手砍南宫皓,哪怕对面有可能是个陷阱,因为在他看来,也可能不是个陷阱,他打算赌一下。
百多人的骑兵,都蒙着湿布,像一支巨大的黑色利箭射进了那堆火力逐小的大篝火中。
阿扎西隆第一个冲到中帐,帐内除了两个被烧焦的稻草人,根本没看见南宫皓的影子。
“糟糕,中计了!”阿扎西隆心中一惊,甚至有些慌乱。因为这次的盲目和冲动,让他都没有考虑失败后的第二方案。
“退!”阿扎西隆吩咐弟弟道,心想:还好是火攻,没有到腹背受敌的地步,乘现在赶快撤。
阿扎司琼连忙吹响了撤退的号角。
但是,他可能忘记了一件最重要的事,那就是他的对手是南宫皓,是那个杀人不眨眼的铁血将军。
当阿扎西隆带着手下冲入营帐时,南宫皓已经开始部署了。
所以当阿扎西隆刚冲到营帐门口,远处50米的地方,已由五十个弓箭手张弓搭箭等着他们。
弓箭手被左右两边手持巨大盾牌的士兵保护着,阿扎西隆刚露出头来,雨点般的弩箭就落了下来。
因为阿扎西隆在着火的营地旁,夜幕无法保护他们。而50米外的弓箭手则在夜幕的掩护下,精准地箭无虚发。
只听得阿扎西隆部人仰马翻的惨叫着,有些幸运儿冲到了弓箭手这边,不料盾牌手仰地倒下,两个盾牌严严实实地保护了三人组,待等骑兵跑过,弓箭手起身射杀远去的骑兵,盾牌手舍弃盾牌,手拿长枪,与落马的士兵交战。
要知道,兵器是一寸长一寸强,更何况是两人一组的长枪。落马抵抗的士兵纷纷受伤。有些士兵索性放下刀双手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