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夕-第 5 章

的亲昵模糊了彼此的界限，让她忘却了应有的距离

她伸手接过那串号码，小心翼翼地不敢触碰到对方一丝一毫

“温璃。”

“……嗯？”她迟疑的抬起头，看见他低垂的眼眸，明明是笑着在看她，落在她身上的视线却淡漠的像是他身上冷沉的香气

“你喜欢我？”

骤然在耳畔炸响的问句让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她一瞬间失去了脸上的表情，只怔怔的看着他，虽然是问句，但晏璟的语气笃定而随意，像学生时代被人勘破心思的羞耻和成年人不留掩饰被当面点明的难堪同时裹挟住了温璃，她觉得自己快要喘不过气来

“我……”

她不知道对方为什么在这个奇怪的时间点提起这些，一时兴起吗？

她几乎是茫然的想要开口否认，失焦的目光找不到一个落点，四年前瓷砖磕在膝盖上的坚硬触感有如实质般再度袭来，即使车厢里有足够的暖气，她却像是一瞬间回到了那个雪夜，自尊被碾碎的窒息感带着冬季冰冷的气息深入骨髓

“……是啊。”

良久，温璃声音平平：“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她被迫在这个略显狭小的车厢里陈述她自以为能隐藏的秘密，竭力让它看上去像是久别重逢后随口提起的玩笑：“怎么……突然问我这些？四年前，你就应该能看出来了嘛，毕竟……”

她注视着对方平静从容的眼眸，对比着自己心底的局促惶然，陡觉可笑，此时此刻她莫名觉得，揭破也好，心头忽然轻松了很多，很多话竟然也能直接出口：“从小到大你身边像我这样的人估计不少吧哈哈哈…”

她深吸一口气，鼻尖发酸：“当然了，我如果说我现在还……的话，是会感觉自己，挺不知羞耻的。”

晏璟闻言微微蹙眉，深黑的眼眸里倒映出女人隐隐带着泪光的笑容，像是在哪里见过

“如果没有忘记曾经发生的事，我应该对你避而远之才对啊。”

她应该对这个人，嗤之以鼻，恨不得再也不见才对啊，可为什么，还是会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他呢

为什么，她现在这样难过

温璃想起那年漫天大雪，远处是沐浴在黄昏中的群山叠峦，自己看见的那双犹如墨玉一般的眼睛，眼眶温热

她从没有这么悲哀地认知到自己对面前这个人所留存的感情，远比喜欢二字要多

或许不是喜欢，或许是……爱

是不愿再提及的遗憾与久别重逢的喜悦

即使她在那段过去中曾是那样的，无地自容

温璃扭过头，不愿意让自己在他眼前更加狼狈：“不过你放心，无论我现在对你还有没有什么别的，我都不会那么不知分寸的，不会影响华恒和长丰的合作。”

“好了。”

晏璟轻声叹息，倾身转过她的脸，手指间缠绕的珠串挨上她脸侧的肌肤，触感冰凉

男人温热的指腹轻轻揩过她的眼尾，放低了声音道：“别哭。”

他抓住了脑海中一闪而过的片段，终于想起了为什么那个笑容让他觉得熟悉，四年前的一场焰火里，眼前的人也是带着这样的神情安静的望着他，或许是这片刻的动容让他回忆起了曾经对于这个人的一些特殊情绪，让他在心里决定了一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