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大人触摸到一点点真相

“太子殿下做的是对的，只有这样赵全才能得到应有的惩罚。在大多数人眼里，赵全只不过是杀了一个微不足道的人，只有他对我动手，他们才会感觉自己的权威受到挑衅。”

言沉故一字一句的说，只有昨天成功，今天才能让赵全进到大理寺的监牢，睡了短短一晚，能给李奉王柔有个交代，一切都是值得的。

楚廖转着手里的茶杯，眼睛虚无打到某个地方，哑着声音说：“李因可能是赵德杀的，死之前他找过我，说赵德通敌，他愿意凭一己之力找到赵德通敌的证据。”

几日前

李因从书院出来，手里拿着书，边走边摇头，李善那个没义气的，早就和王柔偷偷的跑了，刚夫子来的时候，真是吓出了一身冷汗。

七拐八拐从书院出来，往常都是李善带路自己在后面低头看书，如今突然要自己一个人走回去，心里还真是没底。

李因顺着人流出城，刚到人流密集的地方，后面的人喊着：“让开，都让开，马惊了。”

一群人推推搡搡，四处流窜，时不时传来几声叫骂，李因想着自己从小上山砍柴，力气也大，可能会帮上什么忙，急忙跟上去。

马跑的太快了，很快就没了踪迹，李因气喘吁吁在一个窗户边停下来，靠着墙坐在地上，还没等喘口气，里面传来几句低声交谈。

李因扶着墙站起来，想重新找个地方。

“你们北方蛮人真是一点道理都不讲，我给你们精马良弩，你们给我金银珠宝，如今你们是想毁约吗？”

说话的人压低声音却掩饰不了怒气，李因定在原地，谁竟敢给敌军精马和良弩，李因蹲下来，放缓呼吸一点点挪到窗下。

“赵大人给的那点马就想要这个数，是不是把我们当傻子耍呢？”

“我毕竟只是一个吏部尚书，不是兵部的人，等四皇子将来登上至尊之位，你们还有什么得不到的！”

“我们当然全力支持四皇子，可是赵大人，慕家的人已经打的我们喘不过气，可别到最后，四皇子还没成为陛下，我这个盟友就要没了。”

“好，两日后东西给你送来。”

不知道对方是谁，但是有一个声音听的真真切切——吏部尚书赵德。

李因脑子很乱，不知道该做什么，李善跑过来一巴掌拍到李因肩上：“李因哥，我可找了你好久，你怎么不回家啊？”

李因愣愣地看向李善，李善小麦色的皮肤，整个人逆着光，露出的两颗牙齿白的发光，李因抓着李善的手，说：“我刚听见——”

李因说了一半突然停住，他想到李善殿试之后就能成亲了，他父亲还在等他回去，他还说要找到他的哥哥，他——他还有很多很多的事，不应该和自己白白去送死。

“你听见什么了，说呀。”李善拉着李因到了一个汤面铺子，对着摊主说：“来两份汤面。”

李因这时候才缓过来，说：“怎么来这里，这里可贵了。”

“我这几天刚发工钱，再说李因哥你都冷的嘴唇发白了，王姑娘也和我一起找了你很久，总要谢谢王姑娘吧。”

李因胡乱的摸着腰带，从旁边扣出了两个铜钱放在李善面前，李善拿着小心的放进自己腰带里，然后拿出一个小袋子，各种颜色各种款式的布都规规矩矩呆在那里，看起来好看极了，李善每天晚上睡前都要给李因夸一下，说是王姑娘做的。

“热乎的汤面来喽。”

李善拿出四个铜钱放在摊主的手里，拿出两双筷子，一双给了李因，一双给了王柔。

“你们快吃，吃完我们就回家了。”

王柔小幅度在桌下拉着李善的袖子，小声说：“善哥，我吃不完，我们一起吃吧。”

李善红着脸，小声说：“下次我们两个拿着李因哥给的钱一起吃，你多吃点，你最近都瘦了。”

李因听到这，高兴的笑出来，说：“我可打扰你们了，下次你们两慢慢吃。”

回到那间茅草屋，李善已经睡了，李因靠在墙上，数着手里的十枚铜钱，一遍一遍抚摸着，这是他身上所有的财产，原本打算殿试结束骑着高头大马回家的钱。

李因悄悄走过去，找到李善枕下压着的钱袋子，把铜钱放进去，然后将钱袋放回原位。

李因这几天总是会到上朝的路上转一圈，听说太子殿下隔几日才会来上朝，远远的一个马车过来，李因一眼就看出这是东宫的马车。

李因跑过去跪在马车前，马夫拉紧了马，呵斥道：“你是何人？”

“草民李因见过太子殿下。”李因一开始是腿在抖，然后全身都在抖甚至声音都开始发抖。

“我听说过你，你写的文章很出色，太傅专门拿给我看，你弟弟李善写的诗歌也很好，我还说等你们殿试之后我们好好畅谈一番。”楚廖从马车上跳下来，扶起李向。

楚廖继续说：“你找我有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