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家的鬼
万二荀的事暂告一段落,钟家的“鬼”也被揪出了原形,发现是人在作怪。
人是钟徽新纳美妾原婆家的小叔子张三,他看不惯嫂子在哥哥死后再嫁,于是便闹了一出刺杀奸夫□□的戏码。
在被抓住后,张三还在痛批着美妾,说她不守女德,不对丈夫从一而终。
美妾听着气笑了,啐了一口骂道:“笑死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老张家有皇位,老娘要留着清白给你们守皇陵呢!
“十年前《古周律例·嫁娶律》就写明了嫠妇可再嫁,你们老张家搁那儿掰扯着哪本老黄历过日子呢?”
张三被骂的狗血淋头,涨红了一张脸,词汇量匮乏地咬牙切齿道:“泼妇泼妇!如此市井丑态,真是脏了钟刺史的宅邸!”
他这话是冲钟徽说的,他以为这样说,钟徽会瞧不上美妾,把美妾扫地出门,殊不知人家钟徽爱的就是美妾泼辣这点。
美妾命人捧了盆水,尽数浇在张三头上,道:“张老三,你给老娘记好了,泼妇的‘泼’,是泼水的‘泼’,是泼天的富贵怎么都轮不到你头上的‘泼’!”
这时林玉娘也走过来了,张三心想美妾抢走了钟徽的宠爱,林玉娘必定恨死美妾了,便在林玉娘面前说了不少美妾的坏话。
谁料林玉娘凑近了张三,反手往他脸上掌掴了上去,道:“别逗人发笑了,张家老三,你出门找个人随便问问,谁不知道你们张家苛待人有一手,十三姨娘愿意为你们家老大守孝三年已经是仁至义尽。”
她擦了擦手,道:“我们钟家该留什么人,不该留什么人,还容不得你来置喙。”
像是为了印证林玉娘的话,钟徽站在她身侧,对着张三道:
“比起来管我们钟家的事,我劝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你仔细想想,蓄意谋杀会是什么罪,又该怎么罚。”
张三听完,抱头痛哭,悔不当初。
康乐把这事儿学给陈参听的时候,陈参的兴致并不高。他现在正处在戒酒的关键时期,心情阴晴不定的。
庭院里响起不知谁鬼哭狼嚎的声音,陈参皱了皱眉,极其不耐地“啧”了一声。
康乐秉承着看热闹的心态跑过去看,发现周尔雅正坐在地上,抱着一只腿受伤的白头鹫哭。
万二荀一案基本已经落锤定音与陈参无关,县衙的人在慢慢撤出陈宅,今日是最后期限,他却还在这里磨蹭。
之前那位儒雅大叔蹲在周尔雅身侧,好生和他讲着道理。
事情是这样,周尔雅原豢养一只白头鹫,一直视作宝贝,不知是哪个没眼力见的,将他那只心爱的白头鹫射断了腿。
巧就巧在这里,白头鹫的腿,是康乐射断的。
康乐自知理亏,认下了罪则,说是愿意接受惩罚。
周尔雅“欻”地一下跳起来,指着康乐道:“哪只手先动的?把手伸出来!”
康乐把两只手都伸了出来,乖乖道:“两只手一起动的。”
周尔雅气得几近昏厥,从地上捡了根棍子,又嫌太粗,转身在树上折了根树枝,然后高高举起,轻轻落下。
他也不是什么大恶人,装个模作个样,这事儿也就过去了。
可没想到康乐嘴上说着认罪认罚,临了临了,跑得比谁都快。
这样品行不端的孩子,绝不能惯着,周尔雅追在康乐身后,不打算简单罢了了。
康乐自幼便被各种人宠着,没见过这么心狠的老人家,她以为被周尔雅嘴上骂一骂就算了,没料到他会真动手。
于逃脱一事,康乐天赋异禀,可就耐力来说,任谁都比她强上一筹。
康乐跑到体力差不多快耗尽的时候,迎面走来秦云谋和韩计。
她就像看到救星一般,躲在他们后面,求救道:“秦大哥,韩簌簌,你们快救我,周仵作要打我!”
韩计一时没理清楚眼前的状况,不明就里道:“怎么回事?昨天不还夸来着吗?怎么今天就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了?”
周尔雅手上还拿着那截树枝,对着两个年轻人道:“你们两个别挡道,今天我非要打她一顿不可!”
秦云谋按下周尔雅的手,问道:“周爷爷,发生什么事了?”
周尔雅指着康乐,生气道:“别问我,先问问你的宝贝县主做了什么!”
许护走过来,道:“是县主伤的淑淑。”
许护是跟在周尔雅身边的儒雅大叔,而淑淑,则是周尔雅对所豢养白头鹫的爱称。
大叔由着周尔雅这个小老头追着康乐打,康乐已经将其踢出好人行列,归为助纣为虐的人了。
“淑淑”这两个字也不知怎地,莫名戳中了韩计的笑点,他忍不住笑出了声。
周尔雅给他身上呼了一棍子,韩计敛了敛笑,质问康乐:“问你话呢,怎么回事?”
秦云谋推了“声色俱厉”的韩计一把,转头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