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裙少年死亡事件
帕,递给秦云谋,笑道:“那老丈给我们两个的,我不能一个人独吞。”
秦云谋没有将东西接过手,康乐问他:“是怕不好吃吗?”
说着康乐刚要咬一口月柿试试味道,秦云谋出声喊了声“等等”,吓了她一大跳。
她有点困惑,秦云谋的好胜心,已经到这个地步了吗?
秦云谋接过了康乐给的半个月柿,浅尝了一口,评价出一句:“不甜。”
不会吧,看着挺甜的呀。
康乐咬了一口手上的柿子,甜的滋味瞬间在舌尖绽开,觉得奇怪,这柿子要是不甜,那还有是什么甜的?
难道这柿子一半甜一半不甜,她俯身在秦云谋手上那半个月柿上咬了一口,发现还是甜的。
秦云谋的味觉坏掉了,她得出了这个结论。
为了不让秦云谋难过,康乐决定不把这个残酷的真相告诉他,转而道:“秦大哥刚才要说什么来着?”
秦云谋从片刻的沉思中回过神来,道:“以康乐的身份,只需和县令说明就好了。”
康乐原与秦云谋并肩而行,此刻却突然停住脚步,秦云谋也跟着她的脚步停下,康乐告诉他:
“秦大哥,实不相瞒,我之前也用过这个办法,不过都被文老回绝了。
“后来我想清楚一件事,我身为苻阳县主,应当成为苻阳百姓的榜样,不论出于什么原因,都不该用我的身份去压谁一头,助长不正之风。”
处处都是世家特权,他们垄断平民上青云的路,举“八议”入律,将国家机器视作揽利的工具,最后还告诉所有人,这是规则。
若是再以县主,或者范阳李氏的身份威胁县衙,那她和利用世家身份寻求包庇的人有什么分别?
“我想,”康乐无比认真地看着他,道:“以一个堂堂正正的身份,参与进县衙办案事宜。”
秦云谋怔了怔,告诉康乐他新的答案:“讼师。”
说干就干!
康乐先是找到了死亡少年的爹娘,获得他们的信任和认可后,便以被害人一方讼师的身份,写了封告陈参杀人的状纸送到了县衙。
告陈参杀人不过是个由头,县衙要驳回她的起诉,就须得向她公开案件信息,于是康乐就这样如愿地取得了参与此事的资格。
她去到陈宅,亮出县衙给的文书,顺畅地进到了里面。
宅邸占地面积很大,内里装饰也极为考究,但因乏人打理,偌大的庭院灰尘漫布,荒草丛生。
“李……县主县主,这边这边!”韩计在陈宅的长廊向她招手,向她示意。
康乐走上前,韩计拨弄着腰间挂的香囊包——里面有胡君温给他求的符,上下打量着她,问道:“发生什么了?你是被打劫了吗?”
倒也不是打劫,抢劫才对。
康乐在来的路上偶遇一小童,那小童抱着药包跑得飞快,突然他脚下一崴,在离康乐不远的地方狠狠摔了一跤。
药包里的药材撒了一地,沾染了灰,完全不能用了,小童看着满地的狼藉,慌得不知所措。
康乐觉得小童颇为可怜,可又没随身带着钱袋,便将头上戴着的首饰都给了他,告诉他可以把这些典当了,再买一份药。
可那小童贪得无厌,拿了她的发饰不说,还伸手去扯她耳朵上的耳坠,哭着说:“姐姐,我爷爷病得很重,求你帮帮我。”
康乐耳朵疼的厉害,又心软,没有办法,只好又把耳坠给了那泼皮无赖的小童。
面对韩计的提问,康乐下意识捂了捂耳朵,眼神飘忽道:“没什么。”
韩计伸手要把她的手拿开,查看她的情况:“耳朵怎么了?捂着做什么?”
康乐不捂耳朵了,转而捏着鼻子,嫌弃道:“噫——韩簌簌,你能不能离我远点?你身上的味道太难闻了,我受不了。”
韩计自尊受了伤,连连退了好几步,指着康乐“你”了好几声,愤愤道:
“我真服了!县主要是受不了这味道,那我劝您还是早些回去吧,这里可都是这味道。”
康乐继续捏着鼻子,道:“没关系,入鲍鱼之肆,久而不觉其臭,我过一会儿就适应了。”
韩计小声道了句“歪理”,叉着腰道:“伯术不会参与到这件事中来,护不了你,那我就负有照看你的义务。
“你有什么想知道的,可以尽管问我,或者想去陈宅的什么地方看看,我也可以陪着你去。”
康乐拒绝道:“照看就不必了,你还有自己的事要做,发现尸体的书房是在哪个方位,我自己去看就行。”
她知道的信息都是坊间传闻的,可信度并不高,有些事需要亲自检验才知道。
“他还真是了解你。”韩计耸了耸肩,道:
“行行行,县主是有主意的,不过我还是得看着你,防你乱动乱碰,毕竟保护现场也是我的职责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