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的套路

元旦小长假，王哈家和王晨鹿计划了一个短途旅行，去杭州周边的城市绍兴。两人逛东湖，去了鲁迅故居，等到沈园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检票进站后，是一个小小的庭院，回廊里挂满了亮着烛火的彩色灯笼，映衬着满院的红灯。王晨鹿驻足在回廊下，看着这些好看的灯笼出神。

旁边摆摊的阿姨招呼着王哈家：“小伙子，你女朋友这么喜欢，给她买个灯笼吧。”

王哈家站在原地，有点尴尬为难，他看看王晨鹿，对阿姨说：“她不是我女朋友。”

王晨鹿清晰地听到了这个话，在有意识之前，她本能地往外走。她就当什么都没有听到，沿着小径走出庭院，一直往里走。

王晨鹿一走，王哈家就知道自己做错事了，他连忙掏钱买了一盏淡黄色的灯笼，一路追着王晨鹿。

“王晨鹿，等一下，等一下。”王哈家一路喊着。

王晨鹿听到声音，就慢慢听下来，忽然委屈地很想哭。王哈家越叫她的名字，她就越想哭。

“灯笼，给买了灯笼。”王哈家终于追上王晨鹿，把灯笼放到她眼前。王晨鹿一看到王哈家，眼泪立刻消失了。她拿着灯笼，笑逐颜开。

王哈家掏出打火机，把灯笼点亮：“一会你就拿着灯笼，在院子里面走，这叫秉烛夜游。”

两人跟着游人游览了这座古典园林，还在一个亭子里，尝试了古人的投壶游戏。

在陆游的《钗头凤》碑文前，来往的游人们把这首千古名篇，念了一遍又一遍。

王晨鹿忽然很迷信，她半埋怨着说：“这个寓意不好。”

王哈家会意地说：“那我们不要去断桥。”（注：坊间传闻，去过断桥的情侣都分手了。）

临走的时候，王晨鹿把灯笼挂在了进门看到的那片回廊上。

“不带走吗？”

“让它照见某个人的心上吧。”

1月开始，王晨鹿开始进入考试月，每天实习结束后，就回家闷头看书。这天晚上，王哈家肠胃炎犯了，王晨鹿去他家看望。王哈家躺着养病，王晨鹿就在他家书桌上复习。

午夜时分，王晨鹿迷迷糊糊醒来，想上厕所，才发现自己不是在自己家的床上。顺着细微的鼾声，她转过头，借着房间内微弱的灯光，看到王哈家的包子脸，吓得全身发抖。等她稍微冷静一点，一下子就明白过来，肯定是自己看着看着复习资料，直接睡着了。王哈家这才“收留”了自己。可现在自己躺在里面，王哈家在外侧，搞出动静，把他弄醒了，四目相对就太尴尬了。等到这一层，王晨鹿脸上顿时一片火辣辣。说没有害羞，那是假的。她又看了看王哈家平静而温和的睡容，感到十分幸福。不多时，她的困意袭来，又睡过去了。

王哈家这一晚睡得格外的好。一觉醒来，他习惯性地打开手机看一下时间。“6点半，还早。”他心想着还能再睡个半小时。然后，他又转过去看王晨鹿，这姑娘张大了嘴巴，还在呼呼大睡。王哈家也感到很幸福，这种幸福感和他以往人生中经历的幸福不一样，具体是什么，他也说不清。他用眼睛瞥了瞥天色，躺在床上一动也不敢动，就怕自己不小心吵到王晨鹿的美梦。不一会儿，王哈家也伴着王晨鹿的鼾声，又睡过去了。等王哈家再次醒来，已经是早上8点多了。他就爬起来，小心翼翼戴上眼镜，又轻手轻脚地拿上衣服，躲到卫生间去穿戴整齐。脸也不洗，牙也没刷，头发也没有打理，出门直奔王记包子铺排队买早餐去了。

等他买到包子已经是40多分钟以后的事情了，一个是来回路程，一个是排队，确实耗费了不少时间和精力。好在买了王晨鹿爱吃的肉包子，还有豆浆，要是再晚一步就买不到了。王哈家拿着热腾腾的早餐，一路小跑往家里去，一开门，就发现王晨鹿不在床上。她也不在卫生间，跟不在阳台。她的东西也都消失了。

王哈家当下立即拿着早餐直奔王晨鹿家而去。他急匆匆赶到王晨露家楼下，冲到电梯厅，电梯门刚好合上。“等我一下——”王哈家一边喊，一边死命按着电梯按捏。然后门开了，王哈家赶忙挤进电梯，刚准备按7楼，发现刚好有人按7。这时候，他才看到电梯中间有一个中年男人，面朝着电梯门站着。而电梯里面也就他们2个人。等电梯到达7楼了，中年男人先走出了电梯，王哈家紧随其后。他按照之前的聊天记录找到了王晨鹿家，这时候才发现，刚才那个中年男人也在。两个人站在门口，王哈家一看到中年人的秃头，就不敢看他，也不敢出声。这个叔叔上上下下打量他，面色如常。

过了一会，门开了，王晨鹿站在门口，头上湿漉漉的，还裹着一块毛巾。她一打开门，就看到爸爸和王哈家同时出现在门口，着实吓得不清，啥也说不出来。倒是爸爸先开口了：“鹿鹿，刚才我和这个小伙子一起坐电梯上来的。”

“爸爸，我刚在洗头，没听到敲门，电话也一边。”

“没事没事，你先去洗头吧。”爸爸又转过头对王哈家说：“小伙子，别站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