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江难生跑到镇上却发现卖糖葫芦的小贩今天没来，买不到糖葫芦了。

最近一班去市里的公交车要开了，于是江难生一股脑地坐了上去，想去上次那家糖葫芦店铺买。

一路上，江难生还是不明白方涩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难过得事情，哭得眼睛都肿了。还有，为何她连高考也没去呢？

但是他转念一想到方涩说喜欢自己，这些问题全都被抛到脑后了，只顾着一股脑的开心，嘴角止不住地上扬。

在旁人看来，真的是傻乎乎的。

江难生带着一串草莓味的的冰糖葫芦回来时，天已经半黑了。

可他惊讶发现上山的山脚马路口已经被封锁了，拉了一条横幅，一辆警车停在那里，有几个警察守着维持现场秩序，旁边还有一辆救护车，附近围了一堆镇民看热闹的。

“欸，你听说没，跳山的是李家那个姑娘。”

“就是嫁给隔壁镇那个傻胖子的女的？”

“对对对，就是她。”

“啧啧啧，她好像才十八来着，年纪轻轻的就这么想不开。”

“换我嫁给那傻胖子，我也想不开。”

江难生从他们的唏嘘中听见方涩跳山的讯息，心脏猛地一颤，拔腿就往横条里面冲。

“喂喂喂，干什么啊你？你谁啊？想破坏办案蹲局子是吧？”警察将他拦在外面。

“让我进去！我认识她！我是她朋友！”江难生满脸焦急，一股脑地往里冲。

“哪里来的疯子？！”

几个警察合伙拦着他，推拦之中，江难生看见四个医生抬着个担架出来。

而担架上躺着的人是方涩，一动不动没了呼吸，从近乎上百米的半山坡上落下来，死状惨不忍睹，一只手无力地从担架垂了出来，血顺着手指不断往下落。

江难生只感到大脑一片空白，近乎站不住脚了，手中的那串糖葫芦掉落在地上。

他的泪水瞬间积满在眼眶，夺眶而出落下。

眼看着担架被抬上救护车，江难生简直感到难以置信，她居然……想不开跳山了！

江难生站在最前面，那些看热闹的镇民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

“这不是那姓江的吗？看这反应怕不是疯了吧？”

警察早就通知了方涩的家属，这会儿秦艳红也赶到了现场。

在她看见江难生后，气得抓着他的衣服又打又骂：“都怪你个狗日的害死了我女儿！小野种！扫把星！”

江难生还沉浸在方涩的死讯中，对秦艳红的打骂一个字也不回应。

方涩没了，婚事自然泡汤，刚刚刘镇长把钱也要了回去，秦艳红自然气得要死了。

“警察同志，你一定要把这罪魁祸首逮回去关起来啊！就是他拐走了我丫头，肯定是做了什么，我那丫头才想不开跳山的！警察同志，你一定要为我做主啊！还我姑娘一个公道！”

秦艳红跟个泼妇似的打骂完后，又对着警察一阵哭诉，也不在意现场那么多同乡都看着。

“行了，你冷静点，你女儿的死我们肯定会调查的。”

秦艳红连忙又问最关心的问题：“警察同志，我这丫头没了，这种情况你们给补偿不？”

看热闹的镇民都在议论她。

“什么人欸，女儿尸骨未寒就想着赔偿！”

“不给。”警察白了她一眼，又看向江难生，严肃道，“你非法带走人家女儿，跟我们走一趟。”

警察过去用手铐反铐住他的双手，江难生没有任何反抗，坐上警车被带回了警局。

警察对他开展了审问：“你跟死者什么关系？她的死跟你有没有关系？”

不管警察怎么变着法子的询问，江难生就是一个字都不吐。

他完全不能接受方涩的死讯，更何况在平时跟陌生人说个话都费劲的人，面对警察高强度的严肃审问，江难生更是近乎无法开口，像哑巴一样。

被强光抵着照，他心里闷得慌，神经也紧绷着。

审问半小时了，却还是没任何进展，警察已经极其不耐烦了。

“都他妈一个镇的，老子还不知道你吗江难生？你以为装哑巴就没事了是吧？再不说话等下出去信不信揍你一顿，揍到你开口为止！”

这儿的警察办事都水得很，不把警察身份当职责，纯粹混口饭吃，能办就办，办不了就拉倒。

昌镇当官的近乎都这个样，风气就没好过。镇上人都说这里当官的都是吃闲饭的，不是没道理。

面对警察的威胁，江难生抿紧唇沉默了许久，终于开口了。

“我不知道……跟我没关系……”他说得有些艰难，接着又问，“她，为什么要跳山？”

警察毫不在意地回答：“我怎么知道她要跳山。谁知道你们这些小年轻怎么想的。”

江难生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