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不吭，张欣乳腺都通畅了。

“好了，试卷发下去。”张欣把试卷丢给课代表，手指在空中点了又点，吩咐道：“挨个点名、报分数，上来领的人，记住这次的教训和耻辱，只要活着都不许忘！”

“唉呦我天哪——”

起义者们终于反了，纷纷叫屈：“老班，就别念分儿了呗，你这样，咱们还在班里混不混了……”

“就是、就是啊这难堪要人命呐……”

“……”

狡辩一字不听，张欣也不打算松口：“这会儿知道崛起了？要是理科我就不点了，题有难易，做不出来情有可原，这语文都能大跳水，心思野到哪儿去了你们自己心里就没个算盘么！”

“……”起义者们刚扬起笔杆子，又降了。

课代表照试卷念了发：“林晓，89，孙廉，94……”

“不过也不是没有好消息。”张欣走下台，在班里四下转悠，脸色大晴：“咱们班参加竞赛的三个同学，一个英语拿了国一，一个数学省二等奖，一个省三……”

报完奖项，掌声没在她意料之中自觉响起。

张欣又板起了脸，带头鼓掌：“愣着干嘛，鼓励一下。”

可惜课代表那阵报分名刺激得老百姓们打不起精神，他们正感慨自己那一亩三分地的收成，哪儿来那么大兴趣迎合王权贵族们的丰功伟绩，但又不得不屈服，于是只得机械地抬手，死尸一般鼓起了掌，散得稀稀拉拉。

台上的张欣慷慨激昂地演讲，点着奖项的不容易与含金量，温璃则在台下崩溃。

能不提这个二了么？

她听得耳朵都快过敏了。

“脑壳疼。”温璃双手抱着额头，语无伦次地说：“我、我这辈子算是跟二过不去了。”

姜枫听了，好整以暇地笑了声。

“你还笑？”温璃猛地抬头，威胁他：“我够抑郁的了，小心我过给你！”

姜枫压根没把她毫无杀伤力的威胁放在眼里，手里拖了支签字笔转着，问她：“不满意这次成绩？”

温璃低头用食指磨着桌子边缘，郁郁寡欢：“这倒没有，只是那帮神仙下凡来碾压人类，我刚好掺了进去，被压得平平整整，去凑数还有名次，老天眷顾我了。”

“确实。”姜枫无心转笔，一下没接住，任由它跌在手边，不再去管：“不过这次含金量有了。”

“是啊。”温璃叹气：“有了，但我再也不要参加了。”

“嗯？”

“不想走竞赛这条路，我也不适合。”温璃单手撑腮帮子，看着姜枫若有所思地说：“复赛出了考场，我跟一些人聊过两句，他们能进集训队的，基本就从小抓起了，个个都是身经百战的变态……”

“正常。”姜枫仰头拉伸了下脖子，说：“出彩的本来就是少数人。”

“但你的光芒也已经足够了。”片刻，他又补了句。

“嗯？”温璃歪头。

他语气不紧不慢，嗓音意外温柔：“已经照到我身上了。”

“……”温璃动了动唇，第一时间没能接上。

“你这、夸人还真有一套。”温璃低头笑说。

可能受张欢长时间的否定，让她有时很难正视别人的赞赏，一遇到大大方方的夸奖，尤其是姜枫这样毫不遮掩的表扬，她通常都要不好意思上半天。

但她还是会表现出轻松的姿态，不露破绽：“你要这样说，那我还是很厉害的。”

“嗯。”姜枫垂睫，轻点头。

下了晚自习，佟笙大着胆子跟着温璃走夜路回家。

三中位置不偏，路灯又会准时开到11点。这一带治安也没出过什么幺蛾子，好多住在附近的走读生也都走得相对安心。

“啊——我真觉得这学期过得挺快的。”她们步子很慢，佟笙拖着温璃一条手臂，仰天长叹：“好像我都没怎么仔细体验，一下就被进度拉到这儿来了。”

忙碌了半个学期的温璃自然也有同样的感慨：“是啊，眨眼的功夫，一个期中就过去了。可能竞赛比较磨人吧，总觉得时间都是在每一道演算的题上走掉的。”

“现在是休息时间！”佟笙松开她，双手做出一个交叉的手势，严肃至极：“不管你多放不下，都禁止跟我聊与学习有关的任何事情！”

“晦气！”说完她又咬牙切齿地补充了俩字儿。

温璃被她火冒三丈的神情逗笑，重新挽住她求饶：“好好好，我不说啦。”

“周末我们去吃烤肉吧？”佟笙低头翻着手机，浏览着店铺评价和图片：“我记得武道街那边开了家新店，人气还不错诶……我们也去凑凑热闹？”

“可以，要预定么？”温璃也摸出手机看了眼时间，点开微信，张欢罕见地给她留了信息。

「这学期适应得怎么样？身体都好吗？」

「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