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浮月
江峰青果断拒绝了凌卓殊的邀请。
这种活受罪的酒局,他体验过一次就足够了,真心不想再有第二次。
尤其是他还带着小师弟,可不能让秦忘情去那种地方,见那些不该见的世面。
“有什么事啊?对了,你们来杭州干吗呢?”
秦忘情插了一句嘴,“听说丽娘以前是在西湖修行的鲤鱼精,我们就想看看她有没有可能躲回杭州。”
“所以你们也是冲着侯锋母子来的,全仙门的人都在找他们,少你们两个也不算什么。走吧,与其忙活这些破事,不如跟我一起去喝花酒。”
秦忘情好奇地问:“什么是喝花酒?”
凌卓殊双目斜飞地瞟了秦忘情一眼,还没来得及开口解释何谓“喝花酒”,江峰青赶紧出声打断了。
“不行,凌兄,忘情年纪小,还不能去那种地方。”
凌卓殊哈哈一笑道:“有何不可?他又不是小孩子。来到西湖这种销金窟,都不带师弟去见识一下花柳繁华之所,峰峰,你这师兄当得有点迂腐了啊!”
从他俩的对话中,秦忘情不难听懂喝花酒是怎么一回事,赶紧闭上嘴巴不再发言,因为这类话题他实在没有发言的资格。
“凌兄,我们真的还有事,就不去了。”
“峰峰,阿情不去也就算了,你今晚一定要陪我喝酒不可。咱们久别重逢,会当痛饮千杯,何况我还有不少事要请教你呢!你总不致于这点面子都不给我吧?”
凌卓殊这么一说,江峰青就没办法继续拒绝了。
他毕竟不是闻非泛和陆漫行那种肆意妄为的个性,为人处事一向稳重宽厚,轻易不会跟任何人伤了和气。
“凌兄,陪你喝酒没问题,但是喝花酒的话就敬谢不敏。如果你挑个清静一点的地方,那我可以奉陪。”
江峰青虽然性格宽厚好说话,但并不代表没主见。如果是他不愿意做的事,他不会轻易答应,也会提出自己的条件。
凌卓殊笑吟吟地点头:“行,没问题,峰峰你说了算。”
虽然凌卓殊不打算去秦楼楚馆找美人作陪喝花酒了,但江峰青还是没让秦忘情一起跟来。
毕竟逍遥公子风流成性,谈起风月逸事来如数家珍,不太适合少年子弟聆听。
酒楼不远处就有一家客栈,江峰青遂打发秦忘情独自去要一个房间过夜。
“我陪凌兄喝几杯酒就回来,你先回房呆着,别到处乱跑。”
秦忘情还没说话呢,凌卓殊就满脸不赞同地摇头一笑。
“峰峰,阿情又不是小孩子,出去逛逛怎么不行呢?杭州的夜市可是很热闹,阿情完全可以去瞧瞧热闹了!”
秦忘情也不想一个人闷在屋里发呆,雀跃着对江峰青说:“师兄,我想去夜市逛一逛,没问题吧?”
“逛夜市可以,但是绝对不能像上回那样一个人跑出去夜猎。如果胆敢再犯,我立马把你押回罗浮宗禁足,知道吗?”
江峰青加重语气强调自己的要求,在魔派死灰复燃的特殊时期,他可不希望小师弟因为落单出什么事。
秦忘情吐了一下舌头笑道:“知道了,我好怕,保证不会再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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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湖断桥边,有一户风雅的酒家名唤“醉花荫”。
小巧玲珑的江南庭院里种着各色鲜花,无论春夏秋冬,四季总有繁花绽放。
凌卓殊带着江峰青步入“醉花荫”,挑了一处环境幽雅的水榭落座,含笑道:“怎么样?峰峰,这地方够清静了吧?”
江峰青不自觉地点了点头:“嗯,不错,甚好。”
点上一壶酒,几碟下酒菜,凌卓殊和江峰青开始谈话,谈的自然都是最近魔派搞出来的事情。
凤凰山云飞渡的惊鸿一现;君山宗和桃花溪陶氏两家遭遇的灭门之祸;
这些事情发生时,江峰青称得上都在场。凌卓殊可以跟他打听最完整的信息,而非信笺上三言两语的概述。
凌卓殊细致地问了很多问题,江峰青有问必答,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只是稍微有些讶异。
“凌兄,我还以为你并不关心这些事呢。”
“原本我是懒得关心的,但是魔派连二接三地搞事情,像是要闹出什么大阵仗的架势,想不管都不行了。你说,如果魔派真在计划东山再起,云飞渡会不会已经被捧成了新任魔尊?”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毕竟魔派的幸存者之中,云飞渡是最有资格成为新任魔尊的人。”
云飞渡是魔将云望川的儿子,而云望川是“玉面琴魔”云汉章的后人。云涵黛就是云望川的姑母,秦戟是他姑父,秦戈是他表弟。
如果秦戈和舒窈的儿子还活着,他自然是当之无愧的新任魔尊。云飞渡将像父亲云望川一样,成为辅佐魔尊的魔将。
可是魔子早在十六年前就已经死了,作为魔尊外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