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应她
经天纬地的大好事,就是走路先迈左脚,也是顺应天命的吉兆。” 没有人不喜欢听恭维的话,宁夏也不例外,但她会不断提醒自己,好话可以听,让自己心情好也不是坏事,但千万别真的相信,自己是什么亘古未有,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天才。 离公演越来越近,事实上,就定在六月末,公演之后是期末考试,然后放暑假。 “想想,再过二个月,我们就有学弟学妹了,他们应该都是应届生吧。”有人感慨,他们这三届时间比较乱,都是新年之后入学,然后连暑假都没有,从二月到九月,多出一个学期,就是为了给他们打基础。 谁叫他们这三届,多半不是应届生呢,好多人连高中都没上过,纯粹是靠自学。虽说考上了,但基础不够扎实也是事实。尤其是一些需要物理化学和英文基础的专业,多一个学期就是夯实基础。 所以,他们现在还是大一,等九月有了学弟学妹进校园,他们才算大二。 “可算能放暑假了,去年差点没把我热死。” “这还算热啊,夏天去我老家待一待,才知道什么叫热。” “宿舍里连个电扇都没有,还不通风,不热也热了。” 这倒是的,现在宿舍的条件,实在是没法说,八个人一间小屋,卫生间和浴室都是公用的。宿舍是不知建成多少年的房子,有青砖的,也有红砖的,冬冷夏热虫子乱爬,越是历史悠久宿舍越一言难尽。 那也没办法,新学校宿舍条件好,可谁愿意去呢。 宁夏的保温杯成了她的标配,走哪儿带哪儿。礼堂的后台,还被改造出一个小小的茶水间专门给表演社用,各人自带的杯子,都可以搁在里头,用社里公款买的汽水零食也都放在里头,也省得跟别人的东西弄混了说不清。 “这个好,上回明明是我们买的汽水,跟人家的混放在一处,最后一点数,被人喝了七八瓶。” “应该也不是故意的,以为是他们那边买的呢。” “所以啊,社长这个主意好。” “还是有钱好办事。” “钱也是社长化来的,社里这么多人出去化缘,合起来不抵社长化来的一个零头。” “主要是出版社大方。” “也不想想人家为什么大方。” 公演前,宁夏将一张张请柬整理好,然后带着社员,一份份往单位送,往学校领导处送。 学校领导看着请柬发笑,以往学校若有什么名满天下的社团,必是花钱又花力捧出来的。这一回真正是只有一个名头,学生自己选的社长,自己化缘自己排练,可最终效果还是要落在舞台上,如果演出效果不好,前头做的再好也是白搭。 希望他们能有点谱,不然请这么多人来观看,如果效果不好,丢的可是学校的脸。 柳涵拿到药剂,不敢随意摆弄,就原瓶原样收了起来。她在学校还是有耳目的,况且她又没退学,日日都在学校,自然知道宁夏不离手的保温杯,也知道礼堂后台的茶水间。 几乎不用想,就知道该怎么办。 只不过,到底是自己去还是派个人去,她却有点犹豫。按理这种小事,让别人去干就好了,但到底不是真的蠢,还是知道这种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反正她机票已经定好了,就在公演之后。 就这么办吧,柳涵用手握住药剂瓶,“我只是给她一个小小的教训而已。” 没有人,能抢了她的东西之后,还能全身而退,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宁夏正在一遍遍检查道具,衣服,演员的状态,当天的安排,小到座次,大到请谁致辞,悬挂致谢横幅的顺序位置,都得好生拿主意。 “按捐款多少排序,谁也没话说,他们衙门大归大,给的钱少,就只能挂在出版社后头。” “捐款金额就别写了吧,显得我们太市侩了。” “对了,学生会说,学生票他们可以帮着发。” 众人一听,都是撇嘴,“哪里用得上他们,我们没手吗?” “每个社员拿两张票,送给同学,剩下的,想个章程出来。” 越到近前,事越多,各种各样的小心思也越显露无疑。宁夏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好,人活着无非名利二字,宁安悦所在的时空,倒是有不少人放下躺平了,别说名利,连婚姻子女一并都不想了,结果不是一样引来口诛笔伐。 可见,人活着就该随自己的心意,想追求名利就追求名利,想躺平就躺平,看得惯你的,自然会说这叫上进心,那叫淡泊名利。看不惯的,怎么着都是你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