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
林业嘉翻着手机群里的消息,指着说:“他们说那手机摔坏了,借手机的人让他赔,家长也来了,就说赔200。”
“啊?”许宴诧异地出了声。
“唉,也没办法,或许家里穷吧。”林业嘉叹息道。
“这不是他们赔那么少的理由,至少态度得有,怎么?借手机的人家里就多富裕吗?就算富裕,也不是回事。”旁边一直看手机的涔池发表自己的意见,声音淡淡道。
许宴微微侧头,赞同地点了点头。
感觉到一束目光,涔池看到许宴点头如小鸡啄米一样,不禁哑然失笑。
这一瞬,许宴被光所诱惑。
出租车里昏暗的灯光,他慵懒地靠着椅背,眼底漆黑,挺鼻薄唇,下颌消瘦,混杂着少年气和棱角感,光亮与黑暗交替映照在涔池左脸上。
他骨相偏冷,但眉眼之间却又平添一丝书卷气,凌厉又儒雅。
是每每许宴看到都会惊艳的容貌。
*
寒冬腊月,天色灰蒙蒙的,气温骤降,是出去都会打个寒战的程度。
许宴整日就窝在床上,享受了几天神仙般的日子,她妈妈忍了再忍,终于看不惯出手了,把她丢出去买年货。
米黄色的棉服把自己裹了又裹,带了个米棕色围脖和相配的手套,全副武装出了门。
冬天的风无孔不入,一点缝隙进去都会是彻骨的寒。
商场里面的暖气开得很足,进去的一瞬间,冷风和暖气的交汇,也不知谁先败下了阵。
到了地下超市,没走几步,也挺燥热,许宴把围脖和手套摘了下来,舒服多了。
她推着购物小车,人挤人,乱哄哄的,大家都来购置年货,从兜里掏出妈妈给的购物清单,一样一样的放进车里,耗时两个半小时,终于结束了。
大街上,人也出奇得多,热热闹闹,很有过年的气氛。许宴蹲在街边玩手机,等着她爸爸开车来接她,她也不管大街上人的目光,反正她裹得跟个熊一样,谁也认不出来。
回到家中,许宴和她爸爸又被她妈妈赶了出来,她妈拿着擀面杖喊道:“爷俩一个样,都给你们小单了,还能忘了春联,买不着不许回家。”
他俩站在门外,对视一眼,叹了口气,两脸无奈。
只得去市场扫荡春联,结果都被人买完了,好不容易剩了一张。
上联:一天好运连连上。
下联:四季财源不断来。
横批:四季长春
俗,俗不可耐!老掉牙的春联。
但也得带回去交差,果然被痛骂了一痛。
伴随着隔三差五地提起春联这茬,除夕终于到来了。
客厅里放着新闻联欢晚会,厨房里父母在包着饺子,许宴坐在沙发上磕着瓜子,扒拉着手机。
有的同学先发制人,早在朋友圈里分享着家中的年夜饭。
许宴也冲着厨房喊:“妈,做快点,我同学都发朋友圈了。”
“你个孩子,催命呢!”
窗外的烟花炸裂开来,绚烂美丽。许宴立马穿上拖鞋,站在阳台看了一会儿,突然她很想对涔池说句“新年快乐”。
她翻到涔池的名字,又踌躇起来。
她想,很突兀吧。
想到当时某聊天软件的坦白说很盛行,看了几个标签,没有一个满意的,刷新了几遍,刷出了一个“你是一个脾气很好的人”。觉得很符合涔池,就发给了他。
既然是匿名的,我表个白他也不会知道我是谁吧。
许宴想着偷笑了出来。
没多久,消息铃声就响了起来。她略微有些忐忑,点开。
涔池:“为什么这么说?”
许宴:“感觉吧。”
涔池:“你是谁?”
许宴:“你猜呀。”
许宴感觉可以进行下一步。
这时突然聊天软件弹出一条消息,恭喜达到解锁条件,提示:对方等级19级。
屏幕这头的许宴一瞬间懵了,没人告诉她还会有提示啊,好想找个洞给自己埋进去。不过,这个也看不出来啥,消失不说话就好了。
“噔噔噔”一条消息通知。
涔池:“我知道你是谁了?”
许宴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没准是涔池在炸她,“谁啊?”
涔池:“X。”
许宴一想,X的人那么多,谢,薛这么多姓呢,不可能猜到她头上。
许宴:“我不信。”
涔池:“许Y,我还用往下说吗?”
许宴感觉世界一瞬间崩塌了,是她暴露了什么吗?不死心地问:“你咋知道是我?”
屏幕那头的涔池嘴角微不可察地勾了勾,“因为你等级在我号里最低,我号里都是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