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真的不记得是什么时候就莫名其妙跟湛抒清成了朋友了。”
一直没停筷子的舒郁总算分了一点注意力给他:“你真不记得了?不会吧?”
俞时和湛抒清会成为朋友,说起来还有些戏剧性。
他们原本是同一所初中的校友,体育课上,俞时意外砸到了路过的舒郁。
湛抒清知道时,舒郁已经抱着脑袋和谷茫去了校医室。俞时认错态度良好,鞍前马后,甚至连续好几天都对舒郁嘘寒问暖。
那时的俞时表达歉意的方式极为简单,就是把零花钱全都补偿给舒郁。
年轻的孩子们心思除了学习就是八卦,有人怀疑俞时在追求舒郁。三人成虎,众口铄金,很快就传到了湛抒清耳朵里。
舒郁本人倒是不怎么在乎这种流言蜚语,俞时性格好,他们还真的能玩到一起。
大概湛抒清也发现了俞时善良又正直,上体育课总喜欢找俞时一起打球。
几节课下来,俞时被湛抒清的技术折服,对他竖起了大拇指:“真有你的,这个技术可以,以后一起打球啊?”
从此以后,俞时还真就每天跑到班里来叫湛抒清一起玩,高中大家又成了同班同学,更是理所当然地成了朋友。
舒郁回忆完毕,忍不住放下筷子,回过味儿来:“所以在你们的故事里,我居然是唯一的牺牲品倒霉蛋?”
谷茫已经笑到拍桌,湛抒清垂着脑袋敲螃蟹,只有俞时肉眼可见地心虚起来。
“我怎么记得故事不是这样的?”
湛抒清看了一眼舒郁,帮她说话:“差不多是这样。”
“我对舒郁真的只有浓浓的愧疚之情,怎么能离谱传成我喜欢她啊?”俞时摸着脑袋,百思不得其解。
谷茫看了一眼湛抒清低垂的眉眼,把菜往俞时面前推了推。
可是舒郁居然也发出了同样的疑问:“湛抒清当时为什么找你打球啊?”
“因为看不得有人球技差。”湛抒清擦擦手,将装满蟹肉的碗放到舒郁和谷茫中间,轻声道,“万一他再砸到别人怎么办?”
舒郁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湛抒清是这么热心肠的人吗?
“确实啊,我记得咱们中考那会儿遇见去接哥哥和家人走失的小妹妹,还是我跟湛抒清送回去的。”俞时叹息道,“我当时愿意和他做朋友,就是因为提前看透了他面冷心热的本质。”
舒郁点头,湛抒清确实是个面冷心热的好人。
只有谷茫捂着脸拼命忍笑,见舒郁看过来,才煞有介事道:“是这样,毕竟湛抒清以前经常帮我去小卖部买东西,这可不就是乐于助人的好同学吗。”
他们都默契避开了分别的那些年,好像大家冷不丁变成了现在这样,又好像大家从未分开过。
“所以舒郁和你又是怎么认识的?”俞时托着下巴,戳了戳谷茫。
“说起来,似乎也跟湛抒清有关啊……”谷茫歪头看了一眼舒郁,忍不住露出笑容。
确实和湛抒清有关。
一开始舒郁和谷茫分别作为班上的两大领头羊,向来王不见王。但是插班生湛抒清的出现打破了这一平静的假象。
因为湛抒清这个长相漂亮但沉默的小朋友原本谁都不理,却在某天和舒郁亲亲热热地出现,全班只愿意和她做朋友。
谷茫觉得自己身为老大的威严被蔑视了。
作为一个成熟的小朋友头头,谷茫没有为难湛抒清,而是找舒郁单挑。
两人单挑的方式很简单,跳皮筋。
舒郁靠着优秀的弹跳力用微弱的五厘米优势赢了谷茫,谷茫愿赌服输,勉强和舒郁达成了面和心不和的微妙平衡。
两人真正破冰也是因为湛抒清。
那是一节音乐课,自信满满但五音不全的谷茫被点名上去唱歌,对自己有点认知并且五音不全的舒郁同样被点名,两人把音乐老师唱得差点吸氧,是湛抒清上来解救了他们。
两个没能得到音乐课小红花的好胜心极强小朋友暂时握手言和,选择一致对外。
湛抒清牺牲了自己,成全了一对塑料姐妹花的友谊。
谷茫适时露出一个胜者的矜持笑容,和湛抒清眼神对战五百回合。
这已经不是两人第一次交锋,在舒郁察觉之前,谷茫端起面前的水杯:“以茶代酒,感谢湛抒清对我和郁宝友谊的成全。”
舒郁怪异地看了谷茫一眼:“你怎么每次和湛抒清一起吃饭都要这么感谢他?”
谷茫和湛抒清对视一眼,彼此嫌弃地移开目光,没人主动回答这个问题。
四人离开时仍然是两辆车,舒郁打开导航侧头望着湛抒清:“现在住在哪里?”
湛抒清报了个小区名字,还真是顺路,就在a大不远处。
舒郁关了导航,转头看了一眼湛抒清,随口道:“还挺巧,不过a大离家里挺远的,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