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者II（1）

年前以前的事了啊。”

愚者有些遗憾地结束了谈话，手机上的资料也确实显示着汀柳中学只有短短三十周年历史，不过考虑到隐者的话，没准那个所谓的诚实中学就是这个循环里汀柳中学的前身。

是的，这个循环。几番思索后，愚者将诚实中学的存在以及那所公寓楼一并归结于这一次循环的异常。

以往的记忆未必就是对的，真实与虚假的交界在此刻早已模糊不清，也许选择去顺从如今这个“现实”才是正确的。但既然已经决定要找出原因离开循环，愚者选择了相信自己的记忆，将这一切都视为异常。

呵呵，如果不是女教师证实了循环的存在，她或许会认为自己真的疯了吧。

但现在还有一个更重要的事。

诚实中学。这是新的线索，或许指向答案。

“诚实”这个前缀本就值得推敲，这种感觉只会在英语作文里出现的学校名透着一股浓浓的时代气息，如果是九十年前的学校没准真能取出这种名字，但在循环中出现的“诚实”可不只有这所学校，那栋诡异的公寓楼就叫做“诚实公寓”，在一个“诚实小区”里，二者或许存在着什么关联。

教皇在梦境中也提到过“诚实”，愚者之前以为他指的是公寓楼里有问题，可能和那个“鬼”有关系，但想到他自言是汀柳市的中学生，还有她没有听清楚的被尖叫声给掩埋的后半句话，似乎隐隐听到了“那所学校”，会不会他指的其实是诚实中学呢？

愚者忍不住打了个寒噤，按时间推断，诚实中学可是至少三十年前的事情了啊。

夏空总是让人心情愉悦，在小的时候，即使只有白云朵朵愚者也能坐在阳台上发一整天的呆。或许这种不用脑子的生产方式更适合她吧？

虽然很想再去找老师套话，但因为一整个上午都在调查诚实中学的事情，结果一个上午就那么过去了，等到愚者反应过来，已经到了下午。经过一个上午的调查，愚者也只是确定了隐者的情报是正确的。如此看来，应该是诚实中学在九十年前建校，汀柳中学是在起基础上建成的。不过从汀柳中学只有三十年历史来看，并不只是简单的名字变化，如今的汀柳中学也是公立学校，所以可能除了校方和政府的原因，那个诚实中学可能因为不知名的原因在三十年前或者更早停办了一段时间，后来才又在市政府的扶持下建成了汀柳中学。

不幸总是接二连三，下午没有女教师的课，还有那可怕的体测。

不过当然体测对于愚者而言并不是什么大问题，不是因为她可以轻而易举地拿下八百米，而是经过之前几次循环的探索（偷懒），她早已确定了这个点医务室里没有人，只要随便找个借口溜进去就万事大吉了。

耳边仍是同学们的喧哗声，愈发衬得愚者格格不入。她并不是不善言辞，只是那种面瘫脸总是有种把人拒之门外的错觉，久而久之便恶性循环了，而她，也胆怯地不敢出言辩解。

女皇等人还在为了校刊的事情争执不休，虽然大部分是女皇在单方面地训斥隐者办事效率低下，后者在那里是是是应着。愚者有些无奈地摇摇头，斜眼看着几人的互动。

隐隐约约的，她感到了一阵奇怪的违和感，好像忘掉了什么。

她用力拍拍脸，但还是什么也想不起来，越努力越感觉头脑一阵空白，如同低血压般让她头晕眼花。

算了，会忘掉的，一定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吧。

身边突然响起了几声惊呼，隐隐还透着欣喜。

愚者愣了一下，抬起头望向天，几朵乌云慢慢地飘向了学校，然后便是惊雷在耳边炸响。

“怎么回事，”愚者听到了隐者不满地呢喃，“天气预报可是说今天是大晴天啊。”话说如此，她脸上确是一副得救了的表情，感觉整个人都升华了。

她说的没错。

八月二日，大晴天。

这是不容辩解的事实，在她的记忆中，体测确实进行了整整九次。

但雨还是自顾自地下着，不顾学生们的欢呼，也不顾愚者脸上的震惊，置若罔闻我行我素，伴着体测取消的通知。

这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吗？并不是。

愚者一脸茫然地望向远方，变化正接踵而至让她猝不及防，一切离她的预想正渐行渐远，一只看不见的手正在操控着一切。

这一切后面潜伏着什么，而它的力量正在加强。

这场雨，只是一个开始。

不，也许更早就开始了，几十年前的诚实中学到底发生了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