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未经修行的身体太过脆弱,进入帝城后季止已然消耗不少,神瞳归于完整力量更甚,身体负担逐渐加重,血泪从眼眶中流出将眼前糊成一片血色。
他,破不开。
以他的能力除了延缓大阵的运转,作为阵主的季止竟然无法离开法阵,他甚至有了一些抽离感,看到了混沌中蜿蜒的路。回家的路就摆在眼前,季止犹豫了一瞬,然,他没有放纵这份犹疑,意识死死扒着身躯。
越界法阵剧烈一颤,这一颤使抽离的季止重重一落。
差点就能把人送走的挽之难得露出一丝不解。可这时,第一批死士已冲进神天坛内朝挽之冲来。
季止再次回到眼前时挽之半跪在地,单薄的背影挡在结界前,身前横七竖八躺着数名白袍修士。因这些人季止有了可趁之机,他顺着结界坐下,抹下脸上的血在结界上写下一串符文。
神瞳加持,结界很快裂开一道缝,季止一个翻身从里面滚出撞到挽之身后。
地面窜起光枪一路袭来,挽之不急细想一把拽过季止扣进怀里,神武插入地面寒冰扩散,将一切冻结,这时胸前一紧,挽之被拽的低下头撞击一双带火的眸子里
“风挽之。”
挽之看着少年的脸,侧头避开,双肩微乎其微向下一落,像是无奈又像是放弃了什么,他回避了季止的眼淡淡道 “我没有想死。”
“我知道。”季止松开了手,随即又重复道 “我知道。”
刚刚挽之那双空的可怕的眼睛季止太熟了,如挽之所说他没有想死,只是也没那么想活。由着命运的浪将自己卷入其中,这时候有人扔下一块石,他就会溺进海里,有人扔下块浮木,他也会接住。曾经的季止抓住了小叔扔来的木,他重重叹口气再次强调
“你说过会护我周全,送我离开这里。”
沉默蔓延,季止嘶的一声‘柔弱’的倒进挽之怀里
“眼睛疼,我瞎了,身体也好疼啊~胸口好闷。”
挽之查探了下季止的身体,都是些用力过猛后的负担之后调养下就好。他掏出丹药喂给季止,运力为他催化药性。
“你是不是没有融魂?”
等了片刻才听到挽之极轻的两字 “融了。”
天衍台与古族世家并未尽全力,季止未来前内城结界是挽之强行攻破,与罪神的对战并非毫发无伤,挽之闭关几日只是暂时稳定了伤势,并不是完全康复,而且想要控制稳住越界大阵调动帝城灵力还要挡住神天坛外的杀阵所耗非同一般。
越界法阵已停,挽之借神天坛内的灵力恢复,再次唤出白童。
杀阵有进无出,第二批死士已缓缓向这边靠近。挽之用剑划下一片衣袖,撕开一条长布系在季止眼睛上。
“不要再用神瞳。”
“轻点,系的太紧,松些。”
挽之“...............”
白童飞向越界法阵修改其中纹路,季止双眼遮挡后感知放大,听到一阵打斗声,季止顶着一阵因灵力对冲掀起的狂风。
月羽翻转的剑花扫开来袭的死士,杀阵内煞气侵蚀着挽之布下的护身灵力,相反死士被杀阵吞掉理智,攻击越加疯狂甚至以身为器,自爆的灵力使得神天坛一颤。
挽之踏空翻身,瞧准一个目标,持剑追上没有顾虑左右两侧的攻击,而是用蛮力轰开,破碎的光束擦过脸颊,脸侧留下一条朦胧的光痕,月羽已刺入一人胸膛,血色喷射,溅在挽之毫无表情的脸上。
这时白童那边已准备妥当,挽之准备拉起季止进入转移法阵。
就在这时四周空间再次波动,季止被一股巨大的危机感席卷全身,他感受到挽之身体一僵,下意识上前一步堵在那突如其来的异样前,被放大的感官加重了胸前的痛感。
季止瞬间失去意识,一切发生太快,挽之挥袖扫开从虚空中冒出的血枪抱起季止。
勉强维持起来的神天坛开始崩塌,挽之向来平淡的声音带了一分急切
“白童。”
转移法阵运转,一阵华光闪过两人消失在原地。
两人从另一处掉落跌入一方寒潭中,,挽之附在季止身上延续少年不断流逝的生机。
血止不住,季止的身体太小太弱,这血枪十分诡异残存的力量疯狂向季止魂海内破坏,挽之完全不敢松懈,他抵在季止额间,两人相触地方亮起荧光,点点光斑将两人笼罩。
挽之墨黑的瞳色闪烁成金,青丝退成银白,身上飘出丝丝缕缕的光线没入季止身体。
季止因痛苦狞起的面容逐渐放松,胸前的破洞痊愈,生机回笼,与此同时,挽之银发逐渐褪去光泽,金瞳变淡,那个无可所伤的法身随着显象逐渐消失,脸颊旁朦胧的光痕消失露出血肉,留下一道血痕。
半副法身移转止住流逝的生机开始修复季止身体,那根贯穿季止胸前的血枪这才粉碎。
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