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谈心

，于是干脆不听了，就这么在脑海里和谢流聊了起来。

【就是突然感觉不太真实，因为除了系统和那天偶然出现的异常之外，其实这个世界和我原来在的那个没有区别，这样的话，那我原来那个世界也是真实的吗？】

之前舒霜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但在接触谢流们这个由小说衍生而来的世界以后，她开始怀疑了。

既然这个世界除了人物角色，其他一切都和原来的世界别无二致，甚至都是真实的，那有没有可能她原来所在的世界也是一个虚构世界呢。

而她又是否还是原来的她，她之前的一切人生轨迹都是自然发生的，还是因为所谓剧情的安排，所谓的人物设定呢，说不定她原来也身处一个小说世界呢。

之所以察觉不到异常，要么是她无关紧要，要么和江圆他们一样因为剧情的力量而遗忘？舒霜不知道，好像是，又好像不是。

这些想法她只是放在脑海里思考，除了最开始回答谢流的那句话，其他的舒霜什么也没多说，但对方仿佛能洞悉一切，轻易地猜出了她未说出口的困惑。

【开始怀疑自己原来的真实了吗。】谢流的声音仍旧平淡，清冽得犹如夏季的凉风，因为经历过和舒霜同样的阶段，甚至说更甚，所以谢流能轻易读出她的未尽之言。

【但那就是你的真实，要辨别真假很简单，你的个人意志是否出于自愿，作为一个具有自我意识的人，剧情不可能完全扭转你的好恶。】

就像他自己，只是某天的某一个瞬间，就突然被不知名的力量操控着做出了违背本心的选择。

再到之后的某一天，突然的重逢，他明明不打算和对方有所交集，也没有任何印象，心底的声音却不断扭曲他的认知。

它告诉他，他应该爱她，他渴望她的爱，无论是谁都好，来救救他，那种恐怖的意志沉沦，犹如罂粟上瘾，催促他飞蛾扑火般献祭自身，向那道所谓的光明飞去。

谢流只觉得无比恶心，无论什么，既然那个东西不断扭曲他的意志，让他爱上别人，他偏就不如它的意，哪怕自毁，反正虚假透顶。

【你说真的？那怎么算出于自愿呢？】作为一个原生小说角色觉醒的人，舒霜选择相信谢流的话，总归这方面他比自己了解得更多，就是自愿这东西，听起来就很唯心。

【是你平常绝对不会做的事，或者说本不该做的事，更重要的是，整个过程，你是有意识的。】哪怕是剧情的强制力量，也无法操控一个觉醒了的自由意志。

它能控制身体的行动，却阻止不了思想的流动，只有像江圆他们这样尚未诞生自我意识的角色，才会毫无阻碍地被剧情影响。

害怕舒霜听不明白，谢流还举了一个例子，【那天晚上你能来找我，是因为你有自我意识，剧情无法束缚，所以可以来到我身边，你是自由的，绝对真实，不用怀疑。】

至于为什么他自己同样意志清醒，却无法反抗，归根究底，是他作为主角，和世界的牵连太深。

谢流斩钉截铁地直接做出了结论，整个过程给人的感觉像是在做论述题，给出论点，然后是论据，最后是结论。

简单直白得一目了然，实在不是一个很好的谈心对象，但舒霜不得不承认，听完这番有理有据的陈述之后，她的担忧已经消失无踪。

那点烦闷丢之脑后，舒霜一下神清气爽，回复的声音都带上了几分活力，【谢谢你啊谢流，我感觉好多了！】

【嗯。】淡淡地应了一声，谢流并未放在心上，算是一点感同身受，他不觉得自己做了什么，即使没有他的提醒，相信之后舒霜自己也能想清楚，就像当初的他一样。

回完以后谢流不再说话，气氛一时安静下来，舒霜倒突然来了精神，兴致勃勃地拉着谢流聊天，【你不无聊吗，我这是第二次上高中，再听一遍感觉都要睡着了。】

看着台上的老师，她想起了自己做家教的时候，每周备课真是伤透了脑筋，三个学生啊，简直快累晕了。

【还好。】所谓的无聊和枯燥，谢流已经经历了很多次，现在不过是再来一次，他并不觉得难熬。

也许一开始是难熬的，但在不断的重复下，他已经麻木了，不过这次又有点不同，从前九次，没有哪一次，他的身边像现在这样，存在一个舒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