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劝说

对于001的抱歉，谢流表示不接受，伤害从来不会消失，001自然也知道这一点，所以并不强求。

【我现在就一个问题，】反正001道歉了，其他的不在业务范围，舒霜只剩下一个疑问，【既然谢流已经觉醒了，那001你的任务呢，会改变吗？】

如果能改变的话，也许情况还不是那么糟也不一定。

但001很遗憾地打消了她的那点想法，【虽然我也希望如此，但任务不变，世界毁灭与否，关键仍然在谢流身上，换言之，除非他之后不会再自毁。】

【唔，】听着001这话，舒霜倒不算很惊讶，毕竟如果真那么容易的话，001之前也不会失败九次了，【那你呢，谢流，你怎么想，现在知道了真相，你还会像之前那样做吗？】

听着舒霜带着好奇的声音询问自己，谢流毫无动容，嗓音仍旧冷冽无比，【如果我说会呢，怎么，要阻止我吗。】

说完以后，谢流本以为舒霜会出言劝说，但事实再次有了些许出入，只听舒霜毫不犹疑地回答，【为什么，随你呗，和我有啥关系。】

听着这话的谢流，难得和当初的001有了共鸣，略微梗了一下，然后才再次开口，【我是你的任务，你不怕死吗。】

【啊——你说那个啊，】舒霜再次拖长了尾音，【我不怕啊，本来也没打算做任务来着。】漫不经心的语气任谁都听得出来其中的毫不在意。

听着这个答案，谢流一下回忆起了之前的异常之处，和她一直以来的行为对照，这样的话就说得通了，看来舒霜是认真的。

【你不管她？】谢流不认为001会同意舒霜就这么摆烂，否则之前的那些人也不会那么卖力，毕竟不可能所有人都会心甘情愿地卖命。

电子音卡了两下，主动被提问的001显得那么无奈，【管，但没用，她不在意我的手段，威胁失效了。】

001是不想管吗，那也得先管得了啊，就舒霜那副天不怕地不怕，任君处置的咸鱼样，摆明了生死都不在意，唯一留下的惩罚手段她也不害怕，它还能怎么管。

听出了001的抱怨，这下谢流知道了，001也拿舒霜没办法，而她确实不打算做什么任务来攻略自己。

但他还是有所好奇，听起来舒霜什么都不在乎，可真的存在这样的人吗，她真的什么都不在乎吗，于是他再次开口询问，【哪怕你不怕死，那江圆他们呢。】

经过这几天的相处，谢流能感觉得出来舒霜对江圆他们的在乎，他不认为舒霜是在伪装，毕竟情感的流露骗不过人。

又或者说舒霜的演技真的好到了以假乱真的地步，但理智告诉他，那实在很没必要。

【在乎啊，】说着这话时，舒霜躺在沙发上伸了个懒腰，【但我们是朋友，我又不是他们妈妈，用不着为了他们付出一切吧？相处时过得开心不就好了。】

【不阻止我的话，世界毁灭，他们也会死。】谢流试图理清舒霜的行为逻辑，他发现自己读不懂舒霜。

点点头表示赞同，舒霜当然知道谢流自毁的后果，但她也很清醒，【但我也会死，过好当下就够了，至于之后的嘛，一起在天堂团聚什么的，听起来也很不错。】

【万一他们不想死呢。】

舒霜倒是挺诧异地看着他，【看不出来你还挺天真，那之前你毁灭世界也没问过别人呀，在世界面前，每个人都挺渺小的，更不用说他们没有自我意识不是吗，那算什么活着呢。】

像是没想到舒霜能说出这种话来，谢流的眼底有了些许惊讶，毕竟就这几天的观察看来，她怎么也不像能说出这种话的人。

看着谢流的表情，舒霜难得乐了一下，【我说大哥，你不会以为我是什么好人吧，事实就是如此，他们没有自我意识，无论表现得再如何像人，都不是真的人不是吗，我以为你比我更清楚这点。】

谢流之前吃饭时用来暗讽的话，此刻被舒霜拿来反击，回旋镖完美地回旋着扎回谢流身上。

本来谢流对江圆他们就没有太多感情，只是出于对舒霜的一点兴趣，顺带聊起了这个话题。

但既然舒霜本人都已经这么说了，表示了对他们的不在意，那谢流就更不可能在意了，于是不再纠结这个话题。

原本以为到现在都聊得差不多了，两边基本上可以说是开诚布公，该解答的疑问也解答完了，谈话就到此结束了，谁知道001开口了。

【既然已经知道了真相，那你之后还会毁灭世界吗。】这是001的核心任务，舒霜和谢流可以不在意，但它不能不在意，从某种意义上来说，001是真的爱着这个世界。

【为什么不，这一次本该更早，只不过出了一点意外，现在疑问解开了，一切都可以结束了。】冷冰冰的语气毫无感情，谢流是真的这么想的。

听着这话，001前所未有的焦虑，毕竟这是最后一次世界线，如果谢流自杀，一切就真的无法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