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走一起走
黑暗中,辛如练只觉得有人拽着她撞开什么机关。
速度很快,她几乎来不及反应。
手从席东月和赵断鸿掌心落空的瞬间,辛如练下意识去取头上的藏剑簪准备给对方一击。
只是还没等她把藏剑簪刺下去,身体瞬间动弹不得,就连话也说不出。
辛如练只听得对方似幽幽一叹,极轻,极浅。
在密闭的暗道里,让人分不清是人是鬼。
辛如练在脑中迅速思考对策,对方已经扶着她到一旁坐下。
手指按在她的脉搏上,等了片刻,也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颗药丸,直接塞到辛如练嘴里。
不清楚对方是什么人,拉她进来要做什么,辛如练也不敢轻易吞食对方的东西,死死咬住牙关。
然而在对方点了她身上几处穴道后,她的身体便不听使唤地把药丸给咽了下去,丝毫不给她把药丸藏在齿缝不吞咽下去的机会。
也不知道那药丸是什么做的,入口不苦,反而很是清甜,才入腹,便有一股暖流从中丝丝延展出来。
伴随着暖流游走,身上的疼痛不复存在,身体也不似之前那般冷了。
辛如练还没想通这人到底想做什么,对方已经拆开了她之前在手上做了简单包扎过的绷带。
视线所及满目皆黑,辛如练看不到对方在做什么,只感觉有什么冰冰凉凉的东西抹在手上,那些被藤条倒刺和崖壁坚石刮擦出来,深可见骨的伤口就在这样的冰凉下不再疼痛。
凡是药物皆或大或小的刺激性,更何况是辛如练这般皮开肉绽的伤口。
但这药膏也不知道是什么做的,居然格外温和,敷在伤处竟然没有半分不适。
对方动作很快,弄好了又给她缠上了干净的绷带。
辛如练后知后觉,这人貌似是在帮她疗伤。
是什么人?
不仅知道一线天底下的暗道,还能操纵这里面的机关。
辛如练眸色微动。
她大致能感受到对方是个五六十岁左右的男人,身上有股子淡淡的药香,应该是常年和草药打交道浸染出来的。
辛如练心中隐隐有了猜测。
只是不知道他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又为何要帮她治伤。
那人帮她上了药缠了伤后便解了她身上的穴道,只是依旧一言不发。
“前辈?”辛如练试探性地唤了一句。
黑暗之中,那人看了过来,依旧沉默不语。
辛如练道:“多谢前辈赐药治伤,外面两位是我……朋友,不知可否行个方便?”
那人似乎笑了一声:“这条暗道很快就会被乱石封堵,只有这个密室可以避难容身,当然,这个密室只能容纳三人,他们两个,你希望谁进来?”
辛如练一愣。
一是没想到这人肯跟她搭话,毕竟从开始到现在,这人都是缄口不言,像是生来就不会说话一般。
她也没听说这位前辈是失语之人,不由得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猜错了。
面前这人或许不是传说中那人。
那人早已隐居避世,怎么可能会在这里遇上?
二是她也没想到对方一开口就是这么多的字句,还告诉了她暗道即将被堵死封闭,密室只能保三人的消息。
辛如练垂眸。
她自是知晓暗道不是长久的容身之所。
一线天崩塌,里面的所有事物都会毁于一旦,更何况是这条年久失修的暗道。
只是她没想到这间暗道里深藏的密室只能容下三个人。
她们一共四个人,照这样怎么都得死一个。
“那还请前辈放我出去。”说罢,辛如练起身。
赵断鸿是大燕将军,此番作为议和使者来访大齐,若是死在大齐,只怕难以向大燕交代,搞不好两国又会起战事。
至于那位客路阁阁主席东月,在她没有弄清他和文丛润、宋砚清几人之间的关系,也不能死。
那人似乎早就料到她会这样回答,道:“这道门只能开合一次,现在你想要出去也打不开。”
辛如练眼皮就是一跳。
既然不能再开合,那么这位前辈方才让她选什么?
还有,这样说来,那外面的两人岂不是必死无疑?
辛如练一拳敲上密室的门,试图通过这样的方式把门敲开:“赵元帅?”
辛如练无缘无故消失,席东月和赵断鸿都乱了阵脚。
刚才还好好说着话,谁能想到下一刻人就不见了。
就在二人一筹莫展的时候,乍然听到辛如练的声音,闷闷的,浅浅的,缥缈好似天边来。
“辛将军?辛将军你在哪儿?”赵断鸿大声呼唤,四处摸索着辛如练可能在的地方。
席东月张了张嘴,一个称呼险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