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赞同什么,古代的昏君和妖妃也不外如是吧。如果他知道后世的境况,必定要大肆感叹办公室恋情就是要不得,太妨碍办公了。
苏梦枕如此表态,自然是定下了基调,风雨楼从此往后会尽全力打压有桥集团。原本就有六分半堂如鲠在喉,又添了有桥集团这个新敌,风雨楼面临的压力骤然剧增,但无论杨无邪还是王小石都没有提出反对意见,撇开个人感情,究其根底,便是“饭碗”二字。
盐糖均是官营,有桥集团伙同后妃勋贵,把持了这两项经营,获利颇丰。
风雨楼的一项支柱业务就是制糖,生产的白糖颗粒均匀,透明匀净,抢了有桥集团的生意。近来更是通过孙青霞等山东神枪会子弟,准备和神枪会合伙在日照等地引海水晒盐。如此一来,有桥集团的核心利益受损,双方迟早会起争执,方应看挟持隐藏方夏,除去为了伤心箭决,也不乏此因。
杨无邪摸了摸鼻子,还是尽了自己的职责提醒道:“公子,刚刚从方应看手上救回方总管,风雨楼就和有桥集团交恶争斗,只会说公子冲冠一怒为红颜,方总管是红颜祸水。”
苏梦枕难得的怔了一怔:“何至于此,可笑。”方应看想改名做方拾舟的事他早有耳闻,既然方应看想取他而代之,有桥集团想压过风雨楼,难道他能坐视?他随即想到杨无邪是说苏王方的流言,原本他心中没有男女之情,只觉得流言止于智者,并不当一回事,而今认清了自己的心意,他登时觉得紧张,好似被无数人窥破了自己深深埋在心底、不敢表露的情意。
他一紧张,就立即说话。说话就是他解决紧张的秘诀,所以人们只听见苏梦枕在说话,看不见苏梦枕也会有紧张的时候;“商亡怪妲己,周亡怪褒姒,唐衰落怪杨贵妃,世人何其可笑,掌权治国的男人不怪罪,只会归咎于一女子。”
好在方夏满不在乎,只说:“风雨楼又不是马上要和有桥集团决战,抢抢他们的生意罢了。天马上就暖了,日照那边的盐场正好开工。”她的目光与王小石碰到了一起,竟还对着王小石挤了挤眼睛,笑得十分俏皮。
苏梦枕忍不住又咳了起来。
杨无邪也发现了方夏和王小石的小文章,心中却不由自主地难受起来:公子曾属意雷纯,奈何杀父之仇不共戴天,终究付之流水,而今终于又有人能打动他,却是结义兄弟钟情之人,难道公子的感情注定不能圆满吗?
这时,有人敲了敲门,沃夫子领着树大夫走了进来。
树大夫一直负责为苏梦枕治病,杨无邪只当他来例行诊脉,却不想苏梦枕说:“树大夫,方总管受了内伤,你替她看看。”他出门迎接之前就嘱咐沃夫子请树大夫来为方夏看诊,见面之后见方夏面容憔悴,只觉树大夫来得太慢。
方夏颇为动容:“树大夫还是先给公子看吧。”
苏梦枕道:“我的病也就是这样了,不急于一时。你气息短促,内伤不轻,早看早好。”
大约是室内太温暖,方夏的脸颊红了红,眼睛也红了几分,却没有再说话。
树大夫似乎早在意料之中,为方夏诊了脉:“方总管的内伤没有养好,便又受了伤,似乎还以秘法激发过经脉,须得好好将养,免得伤了根基。”
王小石脸色大变,忙问:“若是我以内力相助,能有效果吗?”
树大夫道:“如果你们修炼的心法相同,或可一试。”
王小石大失所望,但方夏被方应看封住内力后,曾练过山字经的法门,对自己的伤势早有预料,毫不紧张:“既然树大夫这么说,自然是好好吃药,谨遵医嘱就能养好。”
苏梦枕并不像王小石那样急切,他的关切十分妥帖:“树大夫,楼子里的药材尽可取用,若是有什么得用楼里又没有的,你只管说,就是上天入地,也一定寻来。”
树大夫答应后,又开了药方便离开了。
自有人拿着药方抓药熬药,方夏并不操心,只是另提一事:“公子,唐能为了让我跟他去唐门,给我看了一支簪子,这支簪子是我义父赠给义母的,义母一直戴着从不离身。当初义母跳崖自尽,簪子随之不知所踪,唐能是从哪里得来的?义母坠崖时,只有方应看和米公公亲眼目睹,留下的绣鞋和巾帕也是他们发现的,我怀疑,义母坠崖另有真相。我几次询问方应看,他都不肯承认,搪塞过去。”
方夏反复考量后,才对苏梦枕提起此事。
追寻义母夏晚衣的下落,本是她的私事,但是义母失踪的真相,必定牵连着方应看,更牵连着义父方巨侠,影响有桥集团的势力和金字招牌的动向,金风细雨楼不可能置身事外,再者,她想查找真相,也需要借助风雨楼的势力。于情于理,她都不能隐瞒。
王小石营救方夏时,曾听方夏反复追问方应看义母的死因,因此并不觉得意外,只是暗叹方应看狠毒非常,连抚养自己长大的义母都能下手。
苏梦枕骤闻此事,脸色也变得有些沉重,他还记得当初因为方夫人中毒,京师掀起的风云动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