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风洗尘
书房内,明海国站在案几前,庆安正站在明海国面前,微微曲折身子。
“你是说这一行人排练有序,像是特意训练的?”
“是,起初还不觉得,直到后来大小姐的侍卫被刺伤带走,这群人排练有序,倒像是冲着咱家来的。”
庆安见明海国也不说话,正皱着眉头沉思着,不由低了声音问道:“会不会是汝阴候...”
“绝无可能!”明海国一听这话忙低声道“阿昭是汝阴候亲外孙女,汝阴候绝对不会这么做。这种话下次不许说了。”
“是,属下知道了。那京兆尹那边?”
“你照实说就行,那个为阿昭被刺伤的侍卫,若是活着找到了便令他继续回来当值吧,若是死了,好好安葬便是,他也算是为阿昭死的。”
宴席上,许氏拉着阿昭的手进了席面,待阿昭左下,屋侧一众人前来行礼,打头来的一少年,身着白青淡竹暗绣云锦袍,头上只拿了翡翠玉簪固定头发,沉稳朝阿昭走来,待走近了向阿昭见礼,许氏见状含笑道:“这位是你嫡出弟弟,明寻墨,今年刚一十有三。”
明寻墨是典型的阳光少年,不笑时候颇有小大人一般沉稳,可一笑起来像个太阳一样,一双瑞凤眼目光灼热看着阿昭道:“姐姐好!我叫明寻墨,因着还未及冠,故小字还未取,姐姐唤我寻墨就是了!”
阿昭笑着微微点了头,明寻墨身后又走来一小少女,看着年纪不大,梳着十字髻,髻上簪着银镀金点翠簪,阳光照下,点翠熠熠发光,衬得少女灵动不已,后边又簪着一对蝴蝶钗,显得小姑娘活脱脱像个小仙女,身着粉色大袖襦裙,襦裙剪裁得当,衬得小姑娘虽未及笄,可俨然已身姿窈窕,脚上穿着一双迷蕊色洋缎蝴蝶绣鞋。
小姑娘不似明寻墨一般稳重,见阿昭看着自己,顿时有些羞怯,走到阿昭身前行了个万福礼,口中羞答答道:“姐姐万福。”
许氏一见自家姑娘有些羞怯,忙对阿昭道:“这是我小女儿,明诗柔,今年一十有一。她贯来有些娇羞,你不要见怪。”
阿昭见此含笑道:“怎会,我心疼弟弟妹妹还来不及,本是应给弟弟妹妹们一份见面礼的,只是我一应物件还没运来京城,待东西到了,我定给弟弟妹妹们补一份。”许氏见阿昭如此说,眼中欣喜,起初她还担心这位原配所生嫡女不好相与,如今看来却不是这样的,不免心中宽慰了不少,忙张罗着大家入席用饭。
席间一家人热热闹闹,明寻墨乖巧懂礼,阿昭随意问了问都读了什么书,寻墨一一应答,竟没有答不上来的,嫡幼女诗柔虽女红不大好,可到底也是习得了一些看账理事的功夫,日后不愁在夫家无法立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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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厢王宁鸢骑马回府,王父王运生和池母池画梳还有一众弟弟妹妹早就在门口等着了,王宁鸢父亲是固景燕国公,手握兵权,哥哥王明煦虽刚及冠,可年纪小小就在西北军营长大,如今也是少将军,母亲乃是西河池氏嫡出大小姐,一家子身份高贵,父亲虽是武将,可人也温文尔雅,一辈子和母亲举案齐眉,母亲端庄大度,堪为主母典范。
王宁鸢下了马,身后立刻就有小厮上前扯了马缰,王运生和池氏忙上前,一家子团团围住王宁鸢,正叽叽喳喳的问王宁鸢这一路好不好,顺不顺利,王父得知宁鸢遇刺,心疼不已,忙朝身旁的儿子王明煦训道:“我早说你去接你妹妹!你若是去了哪有这些岔子!”
王明煦一双剑眉凤眼,颇有大男子风范,人也沉稳,只是一听王父这么一训,立刻委屈道:“父亲您也知道,二妹妹这性子,别人哪里欺负的着,不信您问问二妹妹,看看她身上可有一处受伤吗?”
“小兔崽子我说你两句你还敢顶嘴!”王父说完便作势要打明煦,明煦见状忙跑开好几步,大喊道:“父亲今日若是敢打我!明日我就快马跑回西北!此生不娶妻,也再不回来!”
池氏见状也绷不住笑了,忙拿帕子扫了扫王父道:“好啦,孩子而已,犯不上你那么生气,宁鸢如今好好回来就是了,明煦自幼便去了军营,咱们这一家子少有团圆,你不要他一回来就赶他走。”
王宁鸢见哥哥如此,只乐道:“哥哥几日不见,不知箭术可有长进?不若一会比试比试,若是输给我,你前年酿的那壶梅洒可都是我的了!”
“好啊!若是你输给我,这个月去春风楼你掏钱!”
兄妹俩一路打打闹闹进了府里,王运升则拉着嫡妻的手,信步闲庭往前厅走,虽说他也有妾室,可到底没有多爱,唯一的妾室还是当年池氏给他纳的,彭城金氏庶出三小姐,性格温顺,不争不抢,即使诞下府里庶长子王明远,也从不恃宠生娇,谦卑守礼,后院平静二十载。池氏为王家诞下了嫡出二公子王明煦,嫡出大小姐王宁鸢,妾室金玉岫则诞下庶长子王明远,庶二女王宁香,庶三女王宁烟。
池氏满眼柔情看着面前的男子,虽说如今家家都是有妾室的,可夫君对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