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探索
她的台账,她看了一本又一本,先是出动人员修整被食死徒破坏的麻瓜建筑的汇总记录,再是响应巫师召唤的记录,接着是被汇报为失踪状态巫师的名录,最后是逆转偶然事件小组和傲罗联合行动的记录。邓布利多死后,逆转偶发事件小组成了魔法部最忙碌的部门,食死徒袭击麻瓜后弄得满地狼藉,都得逆转偶发事件小组去收拾烂摊子。她从大清早到天黑都忙个不停,没时间想任何事,这种忙碌使她安宁。
在伏地魔第一次崛起时,魔法部的大部分巫师都曾是他的追随者,伏地魔失踪后,其中大部分巫师被免于追责。因为追随者太多,如果一一过问,魔法部将成为空壳机构。但这并不代表魔法部的巫师们信仰或追随伏地魔,只是大势所趋罢了。
现在这种大势再次袭来,作为名义上掌握统治权的政府职员,被谁领导实际上影响不大,大部分人都选择了默默接受这种大势。伏地魔喜欢任意折磨、处置下属,可他们又不是真正和他接触的人;伏地魔屠杀麻瓜,可他们又不是麻瓜;偶尔会有巫师失踪,可其中并没有他们的家人。所以局势变得分外奇怪,对角巷、霍格莫德等公开场所人心惶惶,魔法部却一切照旧。明面上到处张贴着食死徒的通缉令,可板上钉钉的食死徒也没人逮捕,反倒那些似是而非的巫师们,一旦被民众指认,便无论如何也不能证明自己无罪。审判程序也简单极了,提起公诉,问两个问题,就下判决。最后往阿兹卡班一送,完事大吉。
但很快,这种伪装的程序正义也执行不下去了,阿兹卡班发生了第二次越狱,被关押进去的巫师都自发或被迫成为佛地魔的爪牙,而魔法部能做的只有彻底封锁这个消息,防止自己沦为笑柄。
伯妮丝就职的圣芒戈也因为各类袭击事件忙碌异常,可知道林奈尔的遭遇后,还是来探望了她好几次,她是少数能原谅林奈尔爱斯内普的人,也是唯一能说出林奈尔心中那些不敢触碰念头的人,“我不了解斯内普,可我亲眼见过你们的相处,我不相信一切都是伪装的,也许有其他可能。我感觉没那么简单......要知道,女人总是能找出真相的。”
这天夜里,林奈尔终于再次梦见了斯内普,她和他走在诺森伯兰的树林里,他随手摘下一根甘草枝,用切割咒削成小块递给她,让她含在舌头下面。她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听见树枝被风吹动时温柔的颤抖,看见了树林缝隙里透出的无边草地,看见了引人忧伤的蔚蓝的天空。她胸口滚烫又柔软,仍然像以前那样以全身心爱着他。她全身,甚至心脏的每一次跳动,都感受到了这种感情,但同时又意识到这并不是真的,她知道这是梦。在真实世界中,她也从未这样,简直是刺眼地、清晰地看到了他被风吹动的柔软的发丝,和他屈服于愉悦的眼睛。
街道上行人的声音把她吵醒了,她躺在床上,忍不住回忆起这个梦,每记起一点,就对自己增加一分慌乱。“我还爱他”,她思忖着,心头一阵恐惧。即使她不清楚杀死邓布利多是否是一个有利于局势的密谋,即使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食死徒,即使他只是一个为达目的接近她的间谍……这真是最糟糕的境遇了,因为她在是自己之外,还是一个凤凰社成员。
明智的做法,就是克制这种冲动。她的理智说,“就这样最好,无论哪一种可能,离他远远的最好”,可她的欲望却只渴望在他身边宣泄所有的委屈。于是她在两者之间反抗、斗争,再反抗、再斗争。
哈利·波特将在七月末成年,长期以来保护他的魔法将在他成年后失去作用。凤凰社召集了多次会议,试图讨论出安全可行的方法把他转移到新的安全屋。最后,蒙顿格斯提出的七个波特计划得到了绝大部分社员的支持。他们会同时放出各种假消息,迷惑探子。
到了行动那天,林奈尔被分配到了乔治·韦斯莱变成的哈利那组,他们将乘飞天扫帚赶到提前设置好的安全区,再通过门钥匙返回陋居。所有人陆续升空,乔治和卢平骑同一把扫帚,林奈尔充当辅翼游击。
但没多久,一群戴兜帽的食死徒在空中显形,组成一个巨大的圆圈,将所有人包围了起来。各种绿光倏忽而至,战斗立即就打响了。
林奈尔很快就发现了斯内普,她太熟悉他了。他在人群中时,即使还没看见他,便先感觉到他的存在。她感到了一阵不合时宜的喜悦和难以名状的痛楚,一个多月来,她第一次得知他安然无恙;她以为得到过、放下时便会轻松一些,她以为时间会淡化一切,可离别并没有改变任何事情,反而使她心中的苦楚不断增长、蔓延。
她有点恐高,但出于对魔法和自己的信任,能够骑扫帚飞行。她不擅长骑扫帚,可芙蓉和赫敏更不擅长。拉锯战过程中,食死徒出手就是阿瓦达索命咒,防御咒根本不起作用,她在空中左支右拙,躲避的同时尽力拉开与追击者的距离。
就在她翻身躲过一道袭击的时候,蓦然瞥见一道荧绿的光线从她侧后方袭来。林奈尔骤然一惊,心想:完了。然而那道魔咒并没有击中她,在离她不远处被另一道咒语击飞了。她旋即调转方向,向绿光射来的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