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起意外
从这天开始,斯内普的生活逐渐被来自林奈尔的柔软的女性气息浸透了。
在带她辨认完蜘蛛尾巷19号禁制的第三天,客厅那张陈旧的起毛沙发变成了一张亚麻布沙发。借着沙发费用的由头,她还顺理成章地获取了他古灵阁和汇丰银行的任意支取权。
接着,这座房子开始一点点蜕变,断缴多年的电回来了,客厅被恒定了无痕扩展咒,除了存放药材的储藏室,暗门和楼梯都被展示了出来,楼梯踏级变成了磨光白石,旧扶手椅变为一把精致的藤椅,家具逐渐统一成亚麻布和深色木料的拼搭,墙面被漆成一种棕色为主绿色做陪的新色调,甚至还入驻了一些斯内普只在广告上见过的新家电,连大门都因为按时上油保养而泛起了光泽。
他回来时,常看见林奈尔在壁炉旁等他,有时是躺着沙发上看书,有时是蜷缩在藤椅上写材料,反正很少见她端正地坐着。斯内普这才发现她是个如此随性、懒散的人。
他从壁炉里出来时,她也不站起来,只用亮晶晶的眼睛盯着他,或者用藤蔓尖似的手指轻轻勾着,将他引到她身边,然后象猫一样盘绕在他周围,用手指抚摸他的头发。他们会相互交换今日见了什么,做了什么,对工作或同僚发表一些没意义的抱怨和牢骚,如此便莫名觉得日子轻松了很多。即使有事情忙到很晚时,有她在便觉得时间飞快。
蜘蛛尾巷的景色并不好,斯内普习惯把窗帘常年拉上。林奈尔则不然,偶尔两人都没事时,她会把灯全部熄灭,将窗帘拉到两边,让两人静静享受窗外幽兰的光。
夜若深了,两人便不得不分别,林奈尔幻影移形回诺森伯兰,斯内普则回霍格沃茨。倒不是说两人间的柔情超脱了躁动的□□,他们心里存着欲望,可又互相畏惧。
对斯内普而言,他耻于承认自己的任何欲望,要通过刻板严谨的生活将自己和放浪形骸的食死徒们区分开;他避免一切奢侈和光鲜的东西,宣告曾过于看重的权力和财富一钱不值,以期能将自己的过去抛的远远的。两人间模糊的冲动让他下意识退却。
对林奈尔而言,两人间每一次怯生生的接触,每一句不成熟的情话,都是在爱情的阶梯上爬高一小级。每次从衬衫领口看见他的喉头,她都因为一种难以言说的情绪而说不出话,但也只敢轻轻地捋一捋他垂在耳边的散发。
周末时,两人会前往人烟稀少的森林,开展一些将魔咒运用于实战的练习,或者寻找一些药店里绝不缺少的药材。
实战的诀窍是迅速、精准、不畏受伤,行动上不能过分谨慎,思想上又不能毫无考量。同时,还必须掌握组合运用咒语的意识。两人时常在森林里追逐,林奈尔负责追,斯内普负责逃,在这个过程中,林奈尔需要不断用咒语截击他的步伐,并化解他随时而至的反击。
这个游戏从春天进行到了冬天,终于,在诺森伯兰郡一处临近海岸线的树林里,林奈尔凭借着对地形的了解,将斯内普逼到了一处遍布兔子洞的坡地。不出她所料,斯内普很快便一脚踩空摔倒在地。
她大笑着跑到他身边,兴奋地说,“我赢啦!”
斯内普从地面一跃而起,将她扑倒在地,将全身的重量压在她的身上,为自己的作弊得意地辩解,“看来还没有,在接近敌人前,你需要先确保他已经彻底失去了反击能力。”
林奈尔不愿意放弃来之不易、近在咫尺的胜利,气恼地用膝盖顶着他的腹部,揪着他的手臂试图把他拉起来,并没有什么效果。她又试图用漂浮咒和除你武器将他挪开,两只手也飞快被他控制在地面上。她转而用双脚踢打他,依旧毫无转机,他强壮的体魄轻易便将她压制地严严实实。
她很快便精疲力竭了,气喘吁吁得给自己争取一个中场休息的权利,“歇一会儿……歇一会儿……”。
周围是一片静寂,树上金黄色的残页在阳光中打颤,发出细微的嗦嗦声,远处海鹦偶尔尖锐的鸣叫。两人微笑着相互凝望,很快便察觉在相互接触的身体里,血液正极快的流淌着。
斯内普可以感到她紧绷地、扭动着的大腿和夹挤着他腿部的膝盖,他男性的热气正印在她纤弱的、带点冰凉的躯体上,让她散发出一股滋润的、宜人的暖流。
她的腹部和充满活力的胸脯紧贴着他,对他产生了一股又美妙又强烈的诱惑。他突然觉察到,她的眼睛已经变得朦朦胧胧、含情脉脉,她的呼吸炽热,而急促的呼吸带动全身发出轻颤。
天空、草地和视野都忽然变暗了,两人陷入一种进退两难、难以自持的沉默。
“西弗勒斯”,她迷茫恍惚地唤他,声音微微哆嗦,身体却是柔软的、毫无防备的,“我的西弗勒斯。”
斯内普的喉结不断滚动,彷徨、侈望使他晕眩。得陇望蜀是不可取的,如果他注定行走在黑白之间,那前路是注定渺茫的,他已经贪婪地占据了她的青春,便只能通过自设一些底线来安慰自己并非一个绝对自私的坏人。于是,在习惯性的自制下,她毫无防备的态度使他升起一阵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