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料之外的合作夜巡
神秘人的骤然失势,使舆论摆脱了持续数年的模糊暗示,食死徒们造就的新仇旧恨被置之明面。隐藏数年导致脓疮层生的伤口被猛然撕开,带来的阵痛和畅快让大半个巫师界肆意宣泄着自己的情绪,而斯莱特林就是承受这种情绪的众矢之至。斯莱特林学生霎时成了过街老鼠,在校内受到教授和学生们的自发监管和指指点点,在校外甚至被禁止参与各种赛事。
早上,斯内普通知了各级级长,要求所有斯莱特林学生于晚8点在公休室集合。到了八点,他走进公休室,便看到学生们已按照年级分成了七队。
斯内普走到壁炉前,示意学生们都聚过来,无须按照年级分类。他抛弃了上课时惯用的拖音强调,向这群或大或小的孩子们说,“你们中有些人的亲属可能已经被判处阿兹卡班终身□□、也可能已经受到了傲罗的密切监视;你们中还有一些人曾因自己被分进斯莱特林而哭天抢地。无论如何,我希望你们能记住,你们只是你们自己!需要被指责的,应该是没有保护好你们的我,应该是所有主动或被动参与杀戮的成年人。你们是无辜的。”
“我比所有人都清楚,你们所遭遇的一切,是因为环境造就的认知偏差,是因为把片面信息当做全部的无知者才是世界的主流。不止是你们,还有下一届、下下一届、不知道何时为止的斯莱特林们,都将面临这种不公正的待遇。”
“我知道你们的内心都渴望被接纳,你们痛恨世人的眼光,抱怨生活如何的不公,可是我必须提醒你们,生活本来就是不公平的。那些用异样眼光指责你们的人,是因为你们的亲人曾不公地夺走他们亲人的生命。”
“你们不应该把时间浪费在与他们争辩、械斗或者相互辱骂上,你们应该用实力让他们闭嘴、用行动让他们明白他们大错特错。斯莱特林的污秽,只能由我们自己洗刷。”
“我还要告诉你们,你们必须团结。外面歧视敌视我们的人已经够多了,如果一直奉行明哲保身,流言蜚语会将我们逐个击破,我们会越来越孤立无援,越来越脆弱不堪。只有懦夫,才会把朋友送给侩子手;只有蠢货,才会坐视潜在的盟友被敌人打败。”
“现在是斯莱特林的至暗时刻,斯莱特林们必须给自己点燃一盏灯!从今天开始,禁止内部决斗!禁止主动与其他学院起争执!在其他项目中被禁赛,斯莱特林就要在学院杯、owls和newts中冠绝旁人!”
斯内普把自己的魔压毫无保留地倾泻出去,学生们不约而同地战栗起来,地窖的所有火把都闪烁着,“直到你们打败我,制定新的规则。”
然后他转身离开,回到自己的休息室,他的休息室是办公室左侧的一个小隔间,面积和右侧放置珍稀材料的储藏室差不多。他可以用无痕拓展咒把它们变得无限大,可他只需要一张床。
上学期末,他被傲罗当众代离霍格沃茨,事后又由于邓布利多的担保被无罪释放。正义之士指责他是用非常规手段逃离审判的食死徒,黑魔王的死忠份子唾骂他是叛徒,骑墙派则污蔑他是成功的投机分子。他走在霍格沃茨的长廊上,面对他的人带着尊重理解的面具,背后则是出身各异学生们的窃窃私语,他们躲闪的目光、轻蔑的嬉笑,仿佛是不停向他投掷的铅块。
白天,他对他们抱以更冷漠更轻蔑的微笑。可熄灯后,躺在这个小房间,就像一个身处一个无限大的牢笼,摸不到边界、找不到止境。
偶尔在睡梦中他能听到一些噪响,好像是某人的赞叹,又好像是某人的质问,更多的是无数人的哭喊。可他又清晰的知道,这间屋子里只有他一个人,痛苦和孤独同时折磨着他。
斯内普起身换回教工长袍,在城堡漫无目的地巡视,比起闭着眼睛听黑湖里巨型章鱼制造的噪音,把那些精力无从发泄的学生赶回床上明显更有意义——而且欣赏他们因被自己扣分而愤怒、厌恶却只得忍受的嘴脸,是他难得的消遣。
没了夜巡的义务,斯内普自在的在不同密道间穿梭,很快就到达了最高处的塔楼。当他从密道里出来时,一个女孩正走在密道前方的石阶上,“谁?”那个女孩警惕的回头。
在黑黢黢的空气中,斯内普再次感到命运不知善恶的指令,是林奈尔·肯特,他叹息。
他刚在心中赞赏了一秒她的警惕意识,就见她因为回头,将两级台阶跨作一级,一脚踩空了。
斯内普大步上前,钳住了她差点摔倒的身体,她的背重重砸在他的胸口,他的胳膊感受到一股软滑的、粉面团似的触感,同时一股香味袭来,魔药大师的鼻子立即帮他解析了这股味道,小豆蔻、乌龙茶、香葵、麝香和白胡椒。
“站好”,斯内普恼羞成怒地说,接着他感到林奈尔的一只手,在黑暗中摸索到他的胳膊,再顺着胳膊缓慢滑到他的手上,这只小手就这样覆盖在他的手上,一动不动了。她在他怀里侧过头,用一种惊喜、颤动的目光看向他。
斯内普感觉一股巨大的力量在他和林奈尔之间跳动着,让两颗前所未有接近的心同时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