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起波折
别人闲了就会聚在一起聊天或玩耍,胜赢一有空就去后院。
后院,石宽养了一群鸽子。
因为前些日子,石宽出手打梁红玉主仆,后来反被她痛揍一顿,他一看到胜赢就有些不好意思,有些愧疚。这会儿,他看到胜赢过来犹豫再三,最后才上前一揖到地,随后伸手左右打了自己几个耳光。
胜赢问道:“你这是何意?”
石宽惶惶地道:“我年轻不懂事,得罪姑娘之处,恳请姑娘原谅。”
胜赢撇撇嘴,“我最讨厌你这种欺软怕硬,狗眼看人低的人。” 世上有些人就是欺软怕硬,一旦别人比自己厉害,绝对变得老老实实。
石宽又一长揖,言辞恳切地道:“我因此事心中烦闷被我娘发现,老人家问起缘由,我就将事情原委讲给她听。我娘说从古自今,无论是王侯将相还是山野庶民,大家都敬重仁人志士,都蔑视无德小人。作为男儿,没有才能也不丢脸,但是却不能欺负弱小,有才能的人依靠忠义建功立业,百姓庶民要依靠善良本份谋取生活。一个人做了助纣为虐的事,轻则受皮肉之苦,重则毁掉自己。我娘的话让我梦然警醒,我是真心请姑娘原谅。”
胜赢惊讶地说:“没想到你娘竟是如此通情达理,这一番话说的极有道理,有机会我一定要拜访拜访老夫人。”
石宽诚惶诚恐地道:“姑娘不必夸赞,只要姑娘不记恨我就行了。”
为人在世,当善良本份,每个人都有倏忽间做错事的可能,‘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
胜赢道:“记恨你,姑娘我没那么小气。”
石宽道:“谢姑娘宽宏大量。”随后他又问道:“别的姑娘喜欢花儿,喜欢草,你怎么偏偏喜欢鸽子?”
胜赢斜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姑娘高兴。”
这时一群鸽子带着悦耳的哨声从他们头顶飞过,有几只落在栏杆上。胜赢看看这些鸽子说道:“你这鸽子养这么肥,是用来吃肉的吗?”石宽一伸手,一只鸽子优雅地落在他的手上,咕咕叫着。
胜赢惊叹道:“它真听话!”
石宽说:“它叫黑美人,你看它,除了脚,脖子,翅膀,还有尾巴都是黑色的,它飞得最高最远,是一只好信鸽。”
说着话,他扬手往空中一抛,黑美人便展翅高飞,然后他挥舞着一个绑着红绸布的长竹竿轰着那些栏杆上、地上、屋顶上的鸽子,一边轰一边说:“再多飞会儿,不然被钱妈妈看到要喝鸽子汤了。”
胜赢这些日子从早到晚总是得意洋洋,心里美滋滋的。她能不美滋滋的吗?翠仙楼里的婆子、打手、护院都不敢得罪她,见了她,都面带笑容,向她问好。
第二天傍晚,胜赢又来看鸽子,就见石宽怀里捧着一只鸽子过来,老远就跟她打招呼。
“你这是?”
“这只鸽子是我专门送给你的。”
鸽子全身的毛雪白雪白、锃亮锃亮的,一双宝石般的眼睛,真是漂亮极了。
“这人,一定是因为上次的事情。”胜赢撇撇嘴,心说,“小姐教训他一顿,回家又被母亲教导一番,他倒是迷途知返,洗心革面了。”
胜赢看看鸽子,又看看石宽,沉思了一会儿说:“石宽,你教我养鸽子,训练鸽子行不行?”
“行,行。”石宽连想都没想就满口答应了,“姑娘……”
石宽眼神游移,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胜赢也不理他。其实,石宽有一件忧心事,他觉得梁红玉早晚会收拾他。
石宽一边察言观色,一边斟酌着言辞,“我想请你跟梁姑娘说一声,我石宽做错了事,还请她不要记恨我。”
胜赢用奇怪的表情看着他,忽然大笑起来,石宽被她笑得莫名其妙。
“你也太高看自己了,我们小姐哪会把你放在心上?根本早就忘记你是黑的还是白的了,放心,只要你不作恶,她是不会想起你,收拾你的,否则的话,打你个满地找牙是轻的。”
春暖花开。
这一天,翠仙楼来了一位风度翩翩,眉目俊朗的人,跟随他的两个人称他为“程五爷”。
程五爷名叫程恢,钱圆润见他气度不凡,连忙毕恭毕敬,殷勤招待。她心里在打主意,想那梁红玉三番五次打闹,想必也是没有看上眼的,俗话说‘孤掌难鸣,单线不成丝’,此人却是极品。
这个人长得好看,瞧他的派头,准定有钱有势,他的气度不凡、相貌俊美,是女孩喜欢的那种人,十个姑娘见了十个爱,梁红玉肯定也不会例外,保准满意。想到这里钱圆润开始兴奋起来,她仿佛又看到了白花花的银子,心说:我看她这次还能不动心。
她怎么能明白梁红玉是何等心胸?
不过,钱圆润不清楚程恢是冲着哪个姑娘来的,她还是满心希望最好不是梁红玉。
奇怪了,人呢?
楼上楼下、屋里屋外静悄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