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这一早过得煞是平常。唐枕在午饭之前回来,花铃发现,师兄一回来,陆师兄就不见踪影了。
昨天晚上陆午灌了唐枕的酒,现在现身只怕会被师兄狠狠地折磨一通,是以现在人已经躲了出去。
花铃仿佛听到师兄呵地冷笑了一声,他笑得花铃心头有点紧张。垂下眼睛,脑子便是师兄那副漂亮的躯体。
她拿着碗也挪了出去。心里不敢回忆。
花铃出去没多久,七师兄居然也跟着出来了。
他满脸难为地对花铃说,“你们都走了,我一个人也不敢面对师兄。”
大师兄又有伤又累,还得被他们这样嫌弃。虽然花铃并不是嫌弃他,可想到师兄一个人吃饭,心里便觉得不忍。
她又挪了回去,然而唐枕已经吃好了,筷子放在桌上,像两道凝视她的目光。花铃心头自责,她怎么能躲着师兄呢。
还在自责,哪知他们很快便被唐枕安排了起来。
直到下午,太阳下山,他们三个还在继续他们的苦力活。
“站好……!”唐枕人不在院里,声音遥遥从殿内传来,余鸣面色扭曲地低头看了一下。他扎着马步站在一根竹竿前,膝盖只要碰到竹竿,不知哪里就会飞来一粒小石子打在他的身上。
见鬼了,师兄不是在里面吗,这石子到底是从哪儿飞来的!
他脸色难看,陆午也好不到哪里去。
“老五近来心志不端,要修修定力,这块石头不错,站上去,站桩的姿势忘记了?别乱动,对,就这样站好了。”
那块巴掌大的石头险伶伶地立在陆午脚下,他已经以金鸡独立的姿势站了三个小时,今天日头顶着晒,晒得他一张平素白皙清秀的脸如红柿子一般。
至于花铃,她看起来是最轻松的。
面前摆着一本五千言道德经,师兄让她背,背不出来没有糖吃。
花铃蹲在地上,她已经昏头昏脑地背了很久,然而一合上书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好难背啊。”
“背不出来……!!”
花铃苦恼地捧住了脑袋,一旁的余鸣和陆午羡慕地看着她。
小师妹的待遇比他们好多了,背书有什么难的,总比扎马步好。
刺眼的太阳照在他们的脑袋顶,花铃可以移动,所以一见日头就躲到了树下。陆午和余鸣动弹不得,两人苦大仇深地忍、熬,等。
等到快傍晚时分,师兄终于大发慈悲放过他们了。
“哇!”两个人从嘴巴里吐出一口长气。余鸣苦着脸说,“怎么办老五,我已经站不起来了。”他的两条腿都是软的,稍一抬膝就要跪地上。
陆午也很难看地说,“知足吧。”他不光腿是软的,全身上下都脱了力。
两人“狼狈为奸”地支撑着走进屋。花铃心虚地走在最后。嘴里嘀嘀咕咕默念,“道可道非常道!非常道……”,后面又是什么来着?
天,师兄为什么要让她背书啊,不想背!
花铃戳着两根手指头,那副一看就什么也没背下来的模样,让她得到了师兄一个意味深长的警示眼神。
……师兄是觉得她太蠢了吗?可是她真的背不下来。她抱着书进门,唐枕坐在一条椅子上,起身搬来了一张桌子。又进了灶房,一样样地把菜端出。
三个人,都觉得自己仿佛鬼迷了心窍一般,揉了揉眼睛,“师兄……?”
大师兄居然给他们做饭,大师兄可从来没下过厨的!
端上来的菜盖着,看不出是什么。没人敢去掀开,谁知道大师兄做的菜是什么款式。总之是不好想象。
“花铃。”忽然师兄张口叫她。花铃放下书连忙过去。
师兄侧过脸望向她。她看起来是机灵孩子,大眼睛小脸蛋,鼻梁秀挺,眉无乱杂,清清色正,一派聪明人的相貌,为何——这么笨。
师兄说,“此前没人教你读书?”
花铃羞惭地低下了头。有……
不过,她一读书就打瞌睡,久而久之,师兄师姐都看出她不是这块料,也就渐渐放松了。她白天睡一两个时辰,晚上也睡,除了吃饭,也就勉强读读道经,没人检查她,她常常是颠三倒四地随便念几句。
是她太懒太笨。
低下头无地自容,唐枕看了她一眼,看她显然内心十分羞愧,便把她打发下去,只说,“往后你早上读书给我听,读完了再做别的。”
花铃退下。过得一会儿,陆师兄七师兄都走上前去,听师兄指示他们,早上起来打哪一套拳,如何调息更易锻炼,说了几句。花铃在一旁听着,肚子忽咕噜叫了两声。
她饿了。
唐枕停了话,叫他们坐好,扫视了他们三人,忽地咳了咳,正色道,“今日的菜难吃也要吃下去,师兄第一次下厨,给点面子。”
听师兄这么说,他们都好奇他做的菜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