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九年华
里,鼻尖红红的,她被自己的狼狈模样逗笑了。
“铛铛铛”,门被突兀地敲响。
她起身去开门,阮清羽逆着光线站在狭窄的门口,本来人就一米八的大个子,再加上他外面穿了一件黑色冲锋衣,把日光挡的严严实实的。
风夹带着凉意也闯开了木门,向歌紧忙给他让了路,让他进来,重新合上门。
他站在屋内,温和轻声,“呐,给你”,在她面前摊开手掌,里面静静躺着一只钢笔,闪着金属的光泽,上面还镶嵌着一串英文,一看就价值不菲。
向歌看到这么漂亮的钢笔,第一想法就是要拒绝,她万一不小心弄坏了,就不好了。她紧锁着眉头,脸色有些郑重其事,拒绝性地摆摆手
看出她的为难,他语气平淡,“没关系的,我也用不着,送给你了”,他洒脱自然地把笔往前送了送,示意她接着。
向歌还是觉得过意不去,只是摆手,她执意拒绝,拧着细柳眉头,把他的手推回去。阮清羽耐心地跟她解释这支笔并不重要,可她还是坚持自己。
拉扯了好一番,阮清羽径直越过她,把笔放在桌子上,他手插着裤兜,倚在桌边,温煦和善,“不要推辞了,我要给的从来没有拿回来的道理”。
向歌愣在原地,他突然的一步,让她有些不知所措,她只懂得一味地拒绝,如果对方坚持,她其实毫无办法,内心虽然还是抗拒,但她不做声了。
阮清羽受不了她的客气模样,总是很生疏的模样,轻声叹了口气,随手从桌上拿起一张写的密密麻麻的卷子,翻了翻,开口赞美,“写的不错”
纸张弯起一个弧度,他抄起刚放下的笔,虚空在纸的一个位置画出一个圈,他拉长声音,“不过,这里有问题”。
向歌好奇地看过去,她凑到他的面前,仔细检查一番,那张纸上的一个公式代数写错了,她恍然,怪不得这道题没做出来,更惊叹于这人一眼就能看出错来。
向歌仰头,给他竖了个大拇指,眼睛里都是钦佩的意味,这人真的很厉害。
阮清羽挑了挑眉,对于别人真诚的赞美,他很受用,他伸手把纸递给向歌,放下笔,钢笔在桌上滚了几圈,重新停下来。
向歌犹豫了几秒,拿着刚刚得来的钢笔,抽开笔帽,弯腰趴在桌子边上,把错误的数字划掉,重新写上几笔。
阮清羽有些闲得发慌,长腿随意一摆,余光中注意到了窗边的绿植,还有她刚才拿的喷壶。
他上次来的时候没有注意到,现在饶有兴味地望着那盆植物,端起花盆,用手指挑了挑它的叶片,叶子随着枝条微微晃动起来,日光下的叶脉纹路清晰可见,还带着黄绿色的斑点,叶多而不乱,仰俯自如,这是一株兰花。
阮清羽对着向歌开口,“你这株兰花还挺不常见的啊”,向歌改完错误后,闻言直起腰来,抬眼望去他手中把玩的物品。
向歌不懂花草,她只知道它是一株兰花,一株不会开花的兰花。
她望着花,又望向阮清羽询问,她本来想做手势,但估计他也看不懂哑语,于是她把双手摊开,手心边上,放在下颌处,为什么它不开花呢。
不经意间的动作俏皮可爱,随意绑起的头发落下几缕发丝,不着粉脂的脸上露出天真懵懂,估计她自己也没意识到。
阮清羽有些走神,等到向歌在他面前晃了晃手,他才回过神解释,“虽然我也没太见过,但是它应该是可以开花的”。
向歌的眼睛亮了起来,看得出来她很高兴,真的吗,她这盆花竟然还有开花的可能。
阮清羽小心地托住花盆底,重新放回去,花叶弯曲晃荡着,悠悠扬扬。
他挽起袖子,问向歌,“你从哪里得来的?”。这种品种的兰花他没见到过,很奇特,在家里的时候见到的也只是普通的兰花品种。
向歌在纸上写下几个洋洋洒洒的大字,爷爷从南边的山坡上带回来的。她乖巧地展示给他看。
阮清羽看了一眼,点了点头,估计也是,在野外生长的兰花是比人工种植的有些不同的,更是珍奇,他也不免得多看上两眼。
因为云叔很喜欢摆弄花花草草,他也就了解了一些,估计这株花,云叔会很感兴趣的。
看见向歌在往叶片上喷水,认认真真,她应该也很珍惜这株花吧。
他起身,忍不住建议,胳膊又往上挽了下袖子,说:“把它的土浇透才可以。
他说着想上手,向歌把喷壶递给他,他凑近,两个人的距离又拉近了些,向歌能够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的暖意和他的气息。
“要这样才可以”,他捏着喷壶把手,给向歌展示细致的教学,把土壤浸透,干裂的土壤鲜活起来,他持着手柄递还给向歌。
向歌有些慌张地接过,那上面还残留着他的温度,她往后跨了一步,她仍然不习惯跟别人近距离接触。
阮清羽好似没在意,话锋一转,“这盆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