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仿佛从高空坠落一样的失重感，好在这种感觉并没有持续多久，古圆双脚落在冰凉的地面上，踏实起来。

“啪嗒。”

魔法书落在她面前，维持着摊开的样子，上面正是刚才神秘浮现的唯一一个玉玺图案。

“恭迎神女——”

古圆还在原地一脸懵，就被来自四面八方的惊喜、敬畏、激动的呼声吓了一跳。

抬眼一看，好家伙，似曾相识的高台、一层层次第降低的台阶、乌泱泱的人群，这不就是上次穿越的场景吗？她这是又穿回来了，还是落在这个祭台上……

看了一圈，优越的视力让她看到上次搭救的亡国公主正跪在人群前方。

古圆于是心中略微稳定了。

还好还好，有熟人，是来过的地方，毕竟是穿越多了的，在最初猝不及防的惊讶过后，她只是对自己毫无准备的状态有点茫然，以及尴尬。

显然，她和书一起又穿越到了这里。

她看着眼前摊开的魔法书上面那个玉玺图案，想起之前的事情，心中已经有了一个大概的猜测。

在最初整齐的高呼过后，人群安静下来，一双双眼睛看向祭台上那位从天而降、年轻美丽的神女，激动之色溢于言表。

与国君分立祭司左右跪在最前方的公主，此时抬起头来看向古圆，双眼明亮而语气恭敬地重复了一句，“恭迎神女。”

古圆首先捡起书抱在胸前，然后站起来，挺直腰背，看了看这一圈打了鸡血般盯着自己的古人。

人们接触到她的目光之后，纷纷垂下双眼，以示敬畏。

她的目光落在小公主身上，声音冷静地说：“你到我面前来。”

“是。”公主如受天恩，激动地从地上站起，在身后所有人羡慕的目光中走上祭坛，走到神女面前，恭敬垂首聆听神谕。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古圆保持着从容淡定的神色，声音却压低到了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大小。

“回禀神女，我们在举行祈天仪式，请求您的降临。”公主也随之压低了声音。

“……”虽然已经大概猜到，但听到之后古圆还是有点无语，这个情况，她也不敢说自己不是什么神女，“你们请我来干什么？”

“自从数日前，神女降临赦免与我，国君虽不再要我死，却对我得神女垂怜一事半信半疑，命我请求神女再次降临，于是有了这个仪式……”小公主细声说着，有些羞愧，又有些哀怜，弱小无助。

“我明白了。他还是不想放过你，所以想出这个办法把你架在火上烤，要是我不出现，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处死你。”古圆也是看过不少正史野史的，当然明白这些权谋斗争。

“神女智慧，洞察人心。”小公主一脸敬佩，然后又有些惶恐，“我之生死微不足道，却惊扰了神女。”

“那没有。我既然来了，那就是缘分。”可不是，正常人哪有这么巧合，上次对上信号就算了，这次还能刚好穿过来解围。

“神女仁慈，承蒙垂注，不胜感激。”小公主顿时感动地泪眼汪汪，又要跪下去。

古圆一把扶住她，瞥了眼下面频频看过来、跃跃欲试、头戴御冕身穿华服的中年男子，低声问：“他就是国君？他有没有说，万一我真的来了他要干什么？”

小公主迟疑道：“国君数日寝食不安，欲知神女为何发怒，可有不满，以及，想请求神女庇佑，再次扩大国土……”

“哼，他想得倒美。”古圆有点不高兴，对这种拿人活祭的暴君没有什么好感。

不过理性地说，先秦时代这种事情并非个例，人祭仪式在这个时候已经有一个完整的制度，与文化背景有关，是一个历史发展演化的过程，她也不好站在现代文明的角度上去批判人家。

她能做的有限，还是关心一下这位亡国公主的命运吧。

“那我现在出现了，说明你确定得到庇佑，他应该不会再为难你了吧？”

“众目睽睽，恐怕国君不敢再反悔。”

“那你以后怎么办？”

“故国已亡，无处可依，我如今是国君的战利品，最好的结果就是被他收入后宫为他生育后代。”小公主神色有些茫然无措。

古圆听得哽住。这也太惨了吧？

仔细瞅瞅，这位小公主看起来才十三四岁，一脸的天真单纯，古人早熟，说不定更小。可是那个国君看起来起码三四十……别说般配不般配了，就怕到时候这孩子小小年纪生子伤身，甚至难产早亡，红颜薄命啊，毕竟现在的医疗水平是非常堪忧的。

毕竟是救了两次的人，怎么说也是缘分匪浅，古圆不忍心。

想了想，就说：“我单独把你叫上来，这份殊荣绝无仅有，这是万众瞩目的。想必以后你也会受到人们敬重，但这还不够，我们不是在这里小声说了这么一会儿话吗？他们肯定很想知道我们说了什么，尤其是国君，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