拈竹无絮便为赐福长
絮淮揉了揉眼睛。
“母后,天还没有亮呢。”
元温皇后笑嘻嘻的道:“哎呀,你不知道,就该这时候起。”
说完话,清远把从元温皇后的房间带过来的煤油灯放在了絮淮房间的桌子上。
璧云也随着点了点头:“殿下醒了,我们就先梳妆吧。”
絮淮靠坐在床上,轻轻摇了摇头,打了个哈欠,回到:“母后,我是神仙,我施一个法就可以了,您们不用这么累的,现在天还没有亮,今天的路程很远,要好生歇息才对。”
元温皇后显然不满意,她瞪了眼絮淮。把手上的箱子放下。
她挠挠头,嫌弃到:“啧,让你起来化妆就起来,你咋这么多事情呢。”
见絮淮慢吞吞的坐好。
她咬了咬牙,喋喋不休的说:“我是你妈,我希望自己儿子出嫁时由自己来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不行吗?”
絮淮挪了点地,让元温皇后进来。
元温皇后:“我就帮你画妆,衣服你自己穿,璧云,清远是小姑娘,就不让她们不帮你了。”
清远连忙拒绝道:“皇后娘娘,这不合规矩。”
元温皇后拉了个椅子坐下:“什么不合规矩,在我这,我就是规矩,况且他一大男生,长这么大还不会自己穿衣服不成?”
絮淮坐回自己的床上,拍了拍脸,勉强让自己清醒一点。
元温皇后催促:“你快把衣服换了。”
絮淮点头,双手起势,宛转悠扬
“愿华福梳,粉黛略抚,红衣华服,结扣满目。”
双手结印从上至下,红色的光芒覆盖在絮淮身上,而原本叠放好在一旁的婚服也与絮淮身上的白衣交换。
“不啻微茫,造炬成阳,取啻为光,礼,钦点。”
长过小腿的头发大约是被发冠束起。
又被盖头覆盖,让人无法窥探其中真容。
元温皇后打量一番:“不错,好看。”
絮淮把盖头掀开,果真是被发冠扣着,金红青的颜色搭配,配上由絮淮自己绣好然后扣在发冠上的盖头,美得雌雄莫辨,大红的颜色将絮淮本身的锋芒给柔和。
元温皇后招了招手,说到:“清远,璧云,把热水和巾帕准备过来,给絮淮洗脸。“
絮淮摇头:“母后,不用麻烦她们了,这时才卯时,没有热水的。”
说罢,捏了个清洁咒,让自己变得干干净净的。
见状,元温皇后把一箱子的胭脂水粉提了起来,放在絮淮卧铺旁的檀木小桌上。
元温皇后把絮淮拉坐在床上,招呼到:“清远,璧云,给小殿下化妆。”
“殿下,你忍一下。”
刷子轻轻扫过絮淮的脸,痒痒的,但能接受。
二人给絮淮化妆,元温皇后便待在旁边,挑拣这首饰盒里的珠宝和挂饰。
一会儿,二人将絮淮化好妆,而元温皇后的挑拣也结束。
待两位女孩推开,元温皇后把一对发簪交给絮淮:“这是交给你和拈竹那小子的对簪。”
絮淮接过后,放进了自己随身携带的玉佩里,玉佩是件法器,能够收纳许多东西,前些日子舞絮的送的铜钱也一并在里头。
元温皇后用凤梢点红在絮淮的上唇点了颗红痣,那儿原本是有一颗黑痣的。
一切都准备好以后,天才蒙蒙亮,元温皇后要去亲点聘礼和嫁妆,准备一起把东西打包到鬼都。
絮淮搬了个小板凳坐在自己的院子里,看着元温皇后和其他人忙来忙去的。
原本他也要去帮忙,却被元温皇后赶了回来,原话是。
“你自己把今天的流程看一下,免得一会儿出错,闹笑话。”
于是絮淮便在院子里坐着看流程了。
“喂!你是要嫁人了?”
微微抬头一看,是一个穿着红衣的男孩,头发被高高的束起。
满脸稚气的男孩,他坐在絮淮院子里的那一棵几乎有一栋房子高的梧桐树上,折断了棵枝丫,在手中把玩。
絮淮起身,走了两步:“是啊,你要来吃我的婚宴吗?”
小孩从树上跳了下来,打量着絮淮,晃了晃头:“你不是不愿意嫁人吗?况且哪有男子嫁人的道理。”
絮淮靠近他:“怎就没有了,我不是吗?”
小孩围绕着絮淮转了转,闻言,赶紧说到:“这不算,怎么能是你自己呢?”
絮淮又坐了回去:“那你觉得什么算?”
小孩想了半天,好似想不到,半晌才说话:“我叫顾矢。”
絮淮霎是耳熟,想了想,他听过这个名字,人世间最后一只凤凰。
白炽凤凰,是万年前的帝君拾到的,那时候还是一颗凤凰蛋。被帝君放在九天池里养了上千年,三百多年前才破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