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花
深冬的风一入夜便变得狂暴,气温骤降。
两人回程,颜华既然收了人家的礼物,混了顿大餐,还被单方面签了几日卖身契,做做短工理所当然。只是,可怜的颜短工却在出汗,刚吃饱了饭,提若干大袋,还系上了围巾,他胸中似有火烧。
彤彤显然比黄世仁仁得多,看着颜华那熊样,心中不忍,“真是失策,早该去租个机车来。”
其实,她心里很欣慰,毕竟眼前的男子总算是收了她送的围巾。彤彤记得某人说过,不是一般关系,断不会随意接受别人送的穿戴,像围巾这么亲密的物品比皮带之类的应该不逞多让吧。
是不是可理解成他变相默认两人关系不一般?
“机车?我现在就是...又机又【車】,你有空发笑,不如帮忙分担几个。”
“喂...你有点风度好不好!吃人嘴软,拿人手短!你两样占全拉,不认账?还唧唧歪歪!”彤彤呵呵发笑。
“我...”
好吧,谁叫被人家包了呢,小白一族岂是那么好做的?何况此白氏还偷看过人家的身体,理亏的紧,报应!好在待遇还行,下午收了一张饭卡,这长...中期饭票到手,也算值当。
远远不止哦,人家还送了药呢。
对了,药,夕瑶...送瑶!啊呸...阿弥陀你个大佛,罪过罪过!
白氏脑筋回路很短,又入魔了。
你看,胸火都泄到脸上了。
穿过了一片山,又拐了一道弯,妹呀...妹在眼前也要穿山拐弯,而回程的路却太远,真是岂有此理!
颜华这下子没了才子般的闲情雅致,风太冷路太长,头凉胸热脚麻,有些难受。他说道:“彤彤,我们要不打个车?”
“我不...这是对你的惩罚!”
哎,女孩子真是怪。所以说嘛,君子小人都好对付,这女人嘛,谁吃罪得起!
到了生物系宿舍楼,颜华终于面临解放,欣然停步。
彤彤的地主瘾却没过够,她嘴一翘,“喂,包身工,Come on!”
这片宿舍可不是颜华他们那种“二.奶”性质的,而是正儿八经的“正室”。
你瞧,一楼围墙铁门边有个传达室,异性到访都得候在围墙外等人下楼来见,禁止入内。
何况,宿舍的每层楼道顶部挂满着形形色色的女性贴身衣物,弥漫着一股妖艳之气,好一个大风起兮“韵”飞扬,欲邀丽人兮坠梦乡!
地主说话了:“怪古,你也不看看今天是什么日子...”
哦,红帽子节勒。
围墙外,一大群花痴长工手捧各式各样的花,在寒风的肆虐中屹立不倒、斗志盎然、热情无双。他们翘首以待,眼里散发出的绿光早把宿舍楼给逼得春光外泄,新芽待发!一些胆大的革命先驱甚至直接跑进传达室行贿,偶尔还有个别得意洋洋的翻身者脱颖而入,做起了主人。
颜华既不想做花痴也不愿低身下气求人,只能期期艾艾说道:“我就不进了,你快点,我等你!”
彤彤接过所有袋子,她恨铁不成钢,哀怨地望着解放的小白,目能杀人:你个死没出息的长工依葫芦画瓢都不会。
人群之中,不止有手捧花束的男奴,更有穿插走动的推车小贩和小姑娘在扯开喉咙吆喝着卖花,而颜包身工竟无半分觉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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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我们两个人?”卡拉OK包厢里,颜华像个犯错的小男孩,缩在远离彤彤的沙发角落里。
彤彤早料到了他是那副德性,斜了他一眼,慢条斯理说道:“少臭美,我包的是厢,你算老几?我包身工一大堆都还没到呢...哦,也有几个姐妹,还在赶爱情晚餐,迟点才到。”
她拿了一瓶百威,猛灌了一大半,又说:“你先去唱歌吧,等会人多了话筒都轮不到...”
颜华说:“我听你们唱,我当个背景就好了...”
也是哦,考古界的除了会哼几句快失传的大小雅之类的,还会啥?估计他最多算只残废嫩鸭。
待到彤彤手机响起,她起身便出,几分钟过后方回。
约摸半刻,三男三女相续进了包厢。三个女孩每人提了份礼给彤彤,无一例外抱着彤彤说祝她生日快乐。
六人乃是配好的三对欢喜冤家,而三女是彤彤的室友。
“今天竟是她过生日。”颜华瞬间脸红了起来。包身工对地主嘛,要说感情有多深...
一位平头假小子拉亮了照明灯开场,邀大家站到屏幕前自个介绍,最后才轮到颜华,她扯着嗓子对着话筒喊:“那位帅哥到你啦,别害羞,赶紧的。”
颜华不是害羞,是真羞,白吃白喝来的,他起身上前,惊起呼声片片。
“哎唷,身材不错,体育系的?”
“瑶瑶口味很重嘛,哈哈...”
“瑶瑶,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