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子
你不知道,天墨的造谣男友啊,三中这次这么大的事你没听说?”
教室里的讨论络绎不绝,只是他们忽略了一点,情姨出去的时候没有关门,而他们的教室就在大门口。
所以这些话外面这五个一字不差的全听到了,天墨不禁攥紧了拳头,而天瑶眼里含着泪水,毕竟谁也不愿意被人说是某人的替代品,只是二次选择。
忽然手上一热,羽南把自己的手覆了上去,融化了这冰凉的拳头,他没有说话,他安慰人永远都不知道怎样开口,只会笑一笑,但仅是这样轻缓的笑容却让天墨找到了依靠。
他拍了拍羽南的手轻声说了句没事。
天烁拍了拍天瑶的肩对着她摇了摇头,天墨也把手搭在了天瑶头上,让她别听这些人瞎说。
因为这些话情姨到嘴边的责怪也没骂出口,怎么可能放弃,怎么可能不心疼,当初她和尚辰花费那么多的精力在天墨身上,是期待着有一日天墨能走到她们前面,只是中间出了一些插曲,只能将所有的期望转移到天瑶身上,但终究是不一样了。
“行了,小烁也别去打扰王姐了,好久没练钢琴了,这节课跟着我们吧。”情姨又看了眼天墨“你……愿意的话就一起吧,这个孩子若嫌无聊可以去外面走走,或者我给你一张画板。”
“谢谢情姨。”
情姨这次没有要求天瑶坐到前面,他们四个全被缩到了最后,只是天瑶这次弹琴的力度比先前的大一倍,她要向所有人证明,她能走到现在靠的是实打实的本事,她不是谁的影子。
天墨不知道从哪顺的一把古琴,声音藏在钢琴声下面,只有羽南一人能听到,羽南看的入迷,竟真的拿起画板摹着天墨的身形花了起来,他们一节课两个小时,够画一张简易素描。
天墨板正身形端坐在此,当真是有几分公子如玉的气质。
阳光透过窗户打在少年身上,少年眉眼间的锐利也挡不住他一身的志气,身在田间一隅,心中却有四方天地。
他们似乎不在这小小的一间教室,而是在亭台楼阁,琴音绕梁三日不绝,耳畔是夏日喧嚣迎风踏浪,身旁是高山流水共赏三千繁华之人。
天墨停了琴音,羽南也收了笔锋。
亭台楼阁与琴瑟和鸣,微微薄纱随风摇曳带动着风铃微微作响,帘后之人若隐若现,茶香四溢,琴声引诱着凤凰鸟停歇于梁上,滑落一片羽毛于杯中,鸟儿横行而过打翻了砚台,绘就了一番天地。
下课后情姨下来关心一下这几个宝贝学生,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羽南的画,即使是素描还未上色也看得出是一副佳作,不觉的称赞道“好意境,画的真好,诶,这旁边还有题字。”
江南鸟落地成羽,华北笔沾墨绘天。
“但是有一点不足,你看一下这里。”情姨拿着羽南的画笔指着画中人的手,让天墨摆出弹琴的姿势说“你看小墨弹琴时手若云中之风,手型是风惊鹤舞、鸣蝉过枝、落花随水的,你在这里压一下手腕,然后多添几道阴影,这样是不是更衬他手上的线条,不过这个太阳光照射的投影画的很好,有没有兴趣来当个美术生。”
羽南笑着答到“谢谢情姨,不过算了吧,还有半年就要美术集训,我没时间。”
等到其他人都走光了,只剩下自己人的时候天瑶终于哭了出来。
这一节课所有人都在注意她,她到后面琴音一减再减到最后都没敢弹,他们都说她是借着关系才能成为情姨的重地培养对象。
她知道现在她的这些都是天墨的,可是谁愿意被人说是谁的替代品,她明明很努力,可是情姨也好尚辰也好,她们都想要的是天墨。
“我每天很努力的练琴,早起练熬夜练,我知道我的天赋不如哥,可是我一直在努力,可为什么情姨他们只想要哥,我也只是想向哥哥一样成为有名的音乐家。”
“对不起,瑶瑶。”
天瑶现在身上所拥有的期望,所承受的压力与所担的责任都本该是天墨的,所有人都认为天瑶抢走了原属于天墨的荣光,但其实不然,他们心中并不这么想。
天瑶所想的是这是她的责任亦是她的梦想,这更是哥哥未了的心愿,无论为了谁她都要担着,并且必须做到最好,她在音乐上的天赋不如天墨,但对于音乐的热爱天墨都略逊一筹。
而天墨更多的是一种愧疚,对天瑶和天烁的愧疚,因为他是长子再加之天烁不争不抢内敛的性格,以至于他遮掩住了弟弟的锋芒,也因为他的懦弱,才使得本该压在他肩头的责任全部落在了天瑶身上。
天烁是他们三个之中最不起眼的一个,他过于内敛不知进取,从来不争着抢着要去参加什么比赛,他不求什么功名只想安心过好现在,以致于其他人予他的评价都是不学无术。
天家这三个看着比谁活的都洒脱,可即使尚辰和天安不对他们做任何要求,甚至不强求他们必须选择音乐,可是这样的出身注定了他们必须在这条路上走着,其他人的目光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