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gar High

的毕业成绩单吧！”

十个优秀！卢平心里有个小人在尖叫，但是食死徒！

“毕业之后我就搬出来了，和约瑟夫基本断了联系——别担心，圣诞节我们还会给对方寄贺卡的，我们关系不坏——我自己在伦敦住，虽然有飞路网，但在魔法部工作的话，还是在伦敦住比较好，天哪！法律执行司可真是折磨人，虽然我只是个刚入职的小文员，但这几个月也是够我受的了！你应该也知道吧，最近各种袭击事件……有一次我们试着把没处理的案宗全都堆成一摞，想看看它能垒到多高，竟然贴上了天花板！而且我已经连续五个星期都在加班了，说老实话，教授，我毕业后就不再从约瑟夫那儿拿生活费了——别为我担心，他去世之后我还是唯一的继承人——只是单看着这儿的工资和工作量，我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去环游世界！”

罗米讲话依然是老样子，声音很轻语速很快，卢平发现自己又习惯性地向前倾身时她已经停下了，正缓慢地眨着眼睛。

“继续。”卢平做了个请的手势。

“最近没什么大事。”罗米说。

卢平挑眉。

“哦！食死徒。”罗米说，“前段时间小巴蒂·克劳奇找上我，让我跟着他干活，不然就杀了我再杀掉约瑟夫，还要杀掉我的猫头鹰，小白是个多好的姑娘啊！他也忍心！没办法，我现在还得跟着他上夜班，我瞧他多半是为了讨他爸欢心——不是亲生的那个——克劳迪娅和我都觉得他对……呃，你知道，有点古怪的情结。”

新糖块表面的糖粉打断了她的滔滔不绝，她剧烈地咳嗽起来，卢平连忙把一直没动的水杯推给她，咳嗽一会儿之后，她坚持用沙哑的声音把这个故事讲完——

“我猜他多半是揽了太多活忙不过来，才把我弄过来打零工，说是因为我是他的得意门生，可没有薪水还不说，还让我半夜爬进别人家的仓库监视一个老得晚上要起夜七八次的老头！怎么会有这种人哪，还不如我在办公室的头儿……”

有什么正在卢平体内复活，这是他醒来之后第一次感到片刻的放松，罗米·罗齐尔终于厌倦了在她讲话时不断垂下来的碎发。她抬起手臂将长发高高束起，宽松的袖筒从手腕滑至手肘，左手小臂的皮肤苍白光洁，漆黑的只有女巫浓密的头发。

罗米·罗齐尔不是食死徒。

“你不是食死徒。”卢平轻声说，感到庆幸的同时又很困惑，“为什么？”

“克劳奇觉得我不够资格吧，或者又怕我真的见到黑魔王抢他风头。”罗米撇了撇嘴，“纳西莎·马尔福也不是，不是照样和食死徒混在一起吗，我们俩差不多。”

卢平一愣，“差不多？”他问。

“是啊，差不多。”罗米说，语气轻快，“如果马尔福夫人可以不做食死徒，那我也一样可以。”

女主人忘了往壁炉里添柴，到达那晚的火焰早已熄灭了，卢平后知后觉地感到一月份的寒冷正在这座宽敞冷清的房屋中盘旋，剩下的早餐变得冰凉，油腻得难以入口。

“教授？”罗米屈起指节敲击桌子，“卢平教授？”

卢平想起她和克劳奇告别，克劳奇教授，她用甜美的语调揶揄，克劳奇什么都没说，纳西莎·马尔福什么都不说，她不是食死徒，罗米·罗齐尔也一样，如果她还是罗齐尔的话……

“你得和我离开。”卢平说。

“什么？”

“我不想太过评头论足，罗米。”卢平霍然站了起来，“但即便是为了自保，这也是个十足糟糕的选择，克劳奇非常糟糕！你救了我，我会为你做担保，我的同伴都会愿意保护你……”

“十足糟糕？我认为这是半夜醒来发现自己被人用魔杖戳着眼眶后能做的最好的选择！”罗米尖声说道，“如果我没这么糟糕，格雷伯克就应该在三天前扭断你的脖子，我甚至没要求你感恩！先生！”

“所以我应该回报你！”卢平大声说。

他以一个跛脚能达到的最高的灵活度绕开那些摆放考究的家具和装饰品，跟在翻找外套和手包的罗米身后，在她摔门而出前抓住了她的手腕。

“你应该和我离开。”卢平说。

“我没有回答你的问题吗？”罗米冷冰冰地问。

“什么？”

“哦，我确实没有。”罗米微笑了一下，抬起另一只手，手指上下翻动，如同拨动琴弦。

一股看不见的力量突然在卢平颈上收紧，像是项圈连着的牵引绳将他不容置疑地向后拖去，他摔在沙发上，因为短暂猛烈的窒息感重重喘气。

“看到了吗？”罗米说，“你只能走到刚才的位置。”

她已经裹好长长的外套，正在围围巾，宽大的羊绒织物遮住了她大半张脸，她不得不使劲扬起下巴才能避免在说话时吃进细细的绒毛。

“如果你觉得我还没说明白，那么——”

她握住门把手，开门的瞬间，凄厉的风声扎进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