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

到尤依依的时候脸色阴沉得像六月的雷雨天气，他一把抱过戚廉怀里的妹妹，她被一块白色的浴巾包着，里面的衣服几乎全烂了，长长的尾巴拖在地上。戚廉看了周围一眼，幸好周梓攸喜欢安静，家里没有多余的人在，不然周旎菲的兽化人身份就要暴露了。

“以后，不准你再接近菲菲。”

周梓攸面色不善地扔下这句话，头也不回地向宅子里跑。

“等等！”

戚廉喊住周梓攸，周梓攸脚步微微一顿，戚廉急忙抓住机会问道：“海马一族的兽化人会不会因为长期不下水再加上维持人形，暂时忘记怎么游泳呢？”

周梓攸回过头，温和的脸上多了一丝嘲讽的笑：“你觉得人会忘记怎么呼吸吗？如果会忘记呼吸，那只能说明他根本就不是人。”

戚廉眼睛里最后的光也灭了，周梓攸没有再理会他，抱着尤依依径直跑向了屋子里。

“动物都不会忘记自己的……本能，吗？”

沉重的大门吱呀一声响后缓缓关闭，周梓攸注视着沙发上的妹妹，他抚摸着她的脸颊，神色有些复杂。温暖的触感让尤依依醒了过来，她睁开还有些犯模糊的眼睛，浑身软得像挤了水的海绵。

“哥哥……”

她无力地呼唤着他，感觉脸上烫得厉害。

“别乱动，张嘴。”

周梓攸拿着一个汤匙和一杯温水，将感冒药一点点喂进她嘴里。尤依依吞下药后没多久就困了，她感觉眼皮很重：“奇怪，感冒药见效原来这么快吗？”

巨大的困倦感来势汹汹，尤依依来不及思考任何事情就沉沉地睡了过去。周梓攸抱起熟睡中的她，拧开了一扇隐秘的门。

尤依依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被关在一个巨大的玻璃缸里，腰部以下都是水，有点像海洋馆，只不过这次她变成了里面被展览的鱼。她的双手被铁链铐着，双腿莫名其妙地成了一条鱼尾，不对，不是鱼尾，更像是海马的尾巴！

她挣扎着，水缸壁很厚，敲了半天都没有破，铁链很结实，完全没有办法挣脱，顶上被封住了，没办法逃出去。

尤依依急忙呼叫系统，可是系统依然跟死了一样没有任何反应。她只是个小女生，哪里见过这种场面，发现逃不出去后当场就慌了。

叭嗒、叭嗒、

有皮鞋踩在地上的声音传了过来，尤依依抬头看过去，眼睛瞬间就亮了，因为哥哥来了！

“太好了我有救了，哥哥！”

她兴奋地敲着水缸壁，却发现周梓攸跟听不见一样。尤依依停了下来：不对，他的眼神……看起来怎么有点奇怪？

她害怕地用尾巴顶着水缸壁后退了一步，“哥哥你放我出去好不好？我在这里面好害怕，放我出去！”

她凄凄地哀求周梓攸，捶打着水缸壁，可是周梓攸不为所动。他像水泥桩一样站着，眼神冷漠，简直像换了个人。

尤依依不知道自己即将面临什么，是恐怖的实验还是被卖出去？她忽然想起来李建邺之前对哥哥说过什么组织，难道现在的情况是因为原身的兽人身份暴露了，所以他要不顾亲情卖掉自己了吗？死系统去哪里了，她都有危险了！要暴露了！

系统！

系统快救我！

她无助地四处张望着，周梓攸就那样一言不发地盯着她，尤依依感到非常害怕，最后忍不住抱紧自己哭了出来。

“菲菲，你还记不记得小时候……”

周梓攸终于说话了，但是他一开口说出来的话尤依依却不想听。她吓坏了。

“不要再说了！”

尤依依大吼了一声，她捂住耳朵，自从穿越过来之后好多人对她说你还记不记得，可那些都是周旎菲的记忆，不是她尤依依的。她是尤依依，根本就不是周旎菲！

“你经常把我关在这里，我也吓得哭着喊你放了我，可是你完全不理会，只是一个劲儿地笑我，觉得这样很好玩。我喊天天不应，喊地地不灵，只能在水缸里面挣扎，爸爸妈妈也总是不在我们身边。因为没办法控制好兽化和人身的转换，你就拿这个当作借口故意折磨我，笑话我混血的身份，侮辱我是兽人中的败类，种族的耻辱，家门的不幸……”

“菲菲，爸爸妈妈离婚不是我的错，是那个男人他太烂了，你明明知道。兽人被发现也不是我一个人的错，我甚至出生在被发现之后……你明明知道这一切，却还是把所有的情绪都发泄给我，我好累啊。”

他手里拿出一个遥控器，红色的圆扭按下。“啊——”凄厉的尖叫声响起，巨大的电流通过手铐钻进尤依依身体里，她忍受不住口水淌了下来，身体也痛得高高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