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庄
,不久,便一点动静也没有了。
温书筠捡起符块,看向我:“普通人是不可能在魇鬼的控制下保持理智的,真是好险。”
他有意无意地点了一句,同样没有多问,我沉默地打量起刚才碰过的位置。
假如那个时候我丧失理智,那块蓝符是必定会伤到我的,虽蓝符对活人无效,可惜我的体质太过阴寒。
但我最后的理智回归,确实可疑。
同样,我也感谢他的没有多问,他总能恰到好处地保持距离。
他终于看向了几个高中生,语气淡淡:“天黑了,先住一晚,明早走。”
几个高中生急忙手忙脚乱的生火,就在祠堂门口席地而坐,眼里的恐惧呼之而出,甚至不愿意再往祠堂看一眼。
我眼前突然浮动一副画面,是预知能力,我暗叹了一口气,但见我在一潭湖水中狂奔,头发都尽数散开,潭水淹没到我的腰,我手上点了根蜡烛,但蜡烛已经灭了,好不狼狈。
我仔细看了看,也看不出那是个什么地方,只是特别黑,我摇了摇头锇,也不去想了,只是把打火机和匕首取出来,插到裤腰带盘,也不知关键时候用不用的上。
我突然在墙壁上隐隐约约的看到了点东西,便喊了一声:“点根蜡烛,过来。”
我之前应该是碰到了什么,引起了魇鬼的注意,当我如今再看墙壁时,便有了些眉目。
天完全黑了下来,看不到星星和月亮,温书筠举着蜡烛走近了,亮光照清了墙壁上的东西。
一个诡异的图腾栩栩如生地刻在璧上,是只蝎子,尾巴尖儿处如一只巨大的锤子,与身体的比例近乎一比一。
哪怕隔了百年,也仍然感受到了他残暴的气息。
“蝎型图腾……”我缓缓抬起左手,按在图腾上,一种锥心的刺痛从指尖留到心里,我吃痛地苦笑,退了半步,眼底一暗,果然……
温书筠学着我的模样也碰了一下,疑惑道:“怎么会这样?”
展眉抬颔,发梢浮乱,眼中秋水,对上他的眼睛也不由自主的让人心中柔情。
“谢城在明宋时叫做蝎城,因为一支军队的信仰,于是城市的名字也改成了蝎,如今推崇无神论者锇,所以这个名字渐渐退出了历史的舞台。”
“宋朝的几代皇帝,无意内政,加之蝎城偏离京都,又内乱不止,得不到朝廷的庇护,那时候的蝎城人每日都忍受着战争的洗礼。久而久之,朝廷也几乎快要把他们逐出板块。”
“在多方势力中突然冲出一股原先并不出名的小队,领头的姓陈,他学会用蝎子做战斗力杀敌,带队的人正如蝎子那样,无孔不钻,灵活,出其不意,并仅用两个月统一了内战几十年的蝎城,并给这座城更名。”
“按理说,这是件可喜可贺的事情,可领头陈丰养的本命兽,又叫噬魂蝎,是远古留下来的一种品种,需要灵魂祭祀,最好的便是生吞心脏,将人的灵魂收集在心脏中后大快朵颐。”
“被吞噬的人会化作蝎子身上的一片鳞片,只要蝎子不死,他们就永远禁锢在蝎子身上,若蝎子一死,他们也会灰飞烟灭。”
“逐渐,蝎城的人发现了领头人的秘密,又恢复了那个动乱的年代,人人恐慌,这样的恐慌甚至胜过了动乱,因为他们甚至没有反抗的勇气。”
“所有的陈家军都是这只蝎子最忠诚的信徒,也是他得力的属下,背部刻着蝎子的刺青,在战斗时,便于直接提取噬魂蝎的力量。”
“压抑和绝望在百姓的心上悬了八年,终于,有一个云游四海的道士因为机缘巧合,误闯了蝎城,被噬魂蝎发现,一心要吞噬道士的魂魄,可道士恰好是驱鬼人,也就是没有魂魄的。最终,在云水岭封印了这只噬魂蝎,道士也在那座山上羽化了。”
“道士与噬魂蝎鱼死网破后,蝎城大雨的七七四十九天,无论噬魂蝎如何作恶,他终归是上天的宠儿,可以说,噬魂蝎夺人魂魄这件事情是被自然法则力量准许的。”
“大雨夺去了四分之三的蝎城人的性命,陈家军不翼而飞,噬魂蝎蕴藏了天地间的雷电法则力量,所以当我们碰到图腾的时候有种触电的感觉。”
我出神的打量图腾,杀戮、攻击、狂躁、雷电一个个词语撞击着我的心门,我几乎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像一只小鼓小般。
“那看来这是陈家军后人的居所了。”他沉吟了一下,“什么书上记载的。”
“我母亲藏书。”我不顾疼痛,再摸上图腾,指尖在图腾上游走,刺疼感传遍全身锇,甚至能看见指尖上的火花。
“轰——”
一条火红的闪电毫无征兆地在院中劈下,随之而来的是倾盆大雨,照如白昼的闪电映着我苍白的脸。
“我找到内室的入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