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怄气

情况如何？”

挲巴拂掉面前石头上的雪，一手抵着烟叶一手撒下烟丝，边卷边回答陆凌。

“看生活痕迹这伙‘鬣狗’数量不少，起码有十五个，从车辙印模糊来看，有五辆车，一辆皮卡、两辆牧马人、一辆铃木、一辆途乐，目测实力雄厚。”

陆凌一听这架势，开门从车里跳下来。

“能判断出‘鬣狗’们的行进方向吗？”

彭康摇头，闷声接道。

“车辙印起码三天以上，在山阴面的冻土有部分残留，其他地方已经被雪覆盖了。”

陆凌眸光一沉，转而看向彭晓。

“你再走一趟，带我去现场瞧瞧。”

天光渐亮，众人谈话间又下起新一轮大雪，陆凌与彭晓步行前往山阴面，万籁俱寂下，鞋子踩在松软雪面的吱嘎声分外明显；两人头顶无遮无挡，抗寒服背后的连帽开敞着，还没到地方就兜满了雪。

陆凌仔细复查一番人为遗留的痕迹，抠了一小把车辙印下冻土装进口袋，起身唤彭晓回去。

线索断了，只余下两个办法，一是人海战术，大面积将人分散开，漫无目的的去寻蛛丝马迹；二是等，在原地不动等他们回程，等新情况发生。

简易支起的帐篷内，放着两三盏煤油炉聊胜于无的取暖，陆凌与众人商议过后决定两人一队打散去找，他们等不起。

“我带林子一队，挲巴和彭康一队，彭晓你带着丁辉，以此为中心，分别按西、东、北三大方位行进，沿路每五公里留下基地标识，有新情况第一时间发出信号，都明白了吗？”

“明白！”

帐篷顶部转眼被雪压弯，外头已天光大亮，陆凌扫过一眼，起身跺脚活动两下筋骨，掀帘而出。

“出发吧。”

风裹着雪粒，沙沙击打在挡风玻璃上，雨刮器不眠不休残喘发出逼仄刺耳之声，清扫出狭小地可视范围。

目之所及皆是雪白，分不出开了有多久，林子想要抽支烟，车窗却已经冻住摇不下来。

“在车里抽吧。”

陆凌尝过戒烟的滋味儿，焦虑难安异常难捱，荒野赶路无趣，不能夺了林子仅存的消遣。

林子点燃烟深深吸了口才缓过劲儿，偏头瞄陆凌。

“咱们跑多远了？”

“九百多公里了。”

陆凌虽不见困倦，林子在抽完烟后还是强烈要求换了人驾驶。

越往西走地貌越开阔，也越寒冷，又开了近第二个九百公里的距离，依旧一无所获。

仪表盘显示油量过低，陆凌去后备箱拿出备用油加完，上车之际敏锐发现三米开外的雪面有一处小范围的异常凹陷，似乎是有人来过。

......

般青联系不上陆凌的第三天，决定再不会主动去联系他一次，要冷战就冷战到底。

她负气的想，如果陆凌明天还不出现，那两人的关系就到此为止，她将自己蜷进被窝，像是重新回归到那副笨重却坚不可摧的躯壳里。

却没曾想到在临近入睡时，接到一通意料之外的电话。

“喂！般小姐吗？我是张芝芝，您还记得吗？”

那头大概处在室外，听筒内张芝芝的声音夹杂在疾风呼啸中，急迫而沉郁。

“您好张小姐，请问是有什么要紧事吗？”

般青莫名喘不上气，掀开被子靠坐在床头询问对方。

“出事了！凌哥那边出事了！他在山里被人包围，现在生死不明！”

般青在听到消息的第一反应是不相信，张芝芝而后解释到陆凌为了保护队员林子孤身引开盗猎份子，林子侥幸逃脱后用卫星电话通知到基地。

酒店的加热系统老旧，以往般青有耐心等待，此时正需要这样的刺激。

般青双手并拢接满一捧冰冷刺骨的水泼向脸颊，霎时肌肤不自觉的痉挛，她冻得打了个抖，扯过毛巾擦干净水滴，清醒不少的她穿上外套出了门。

熠生旅行的车已等在楼下，般青下来后绕过车头直接去敲司机的车窗。

“商量个事儿，你跟张芝芝说一声车子我开走了，放你带薪休假。”

再出发时，驾驶室的人换成了般青，司机被留在了酒店门口。

般青长在草原，经年累月的锻炼使得她判断方位的能力极强，在没有导航的情况下疾驰开到仅去过一次的无地标指示的反盗猎基地。

留守在基地的队员认出了般青，连忙跑出来为她打开大门。

“嫂子！你都听说凌哥的事了吧？”

般青神情冷冽的点头，队员一愣，与记忆中她初到那日的温柔模样相差甚远。

“麻烦帮我准备十天量的食物和水、汽油、防冻毯一条、博伊刃一把、卫星手机一部，枪有什么型号给什么型号，子弹三颗，尽快谢谢。”

队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