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等她回家

游了，放松些玩儿，我随后就来找你。”

“好。”

电话随后转交到般衡手中，他将刚才两人的对话听了个清楚。

“陆凌，我想要什么你是知道的，如果做不了主就去找你老子，你只需要明白，一日没得到结果你就一日别想见到她。”

车头不知何时停着一只雀，陆凌眼眸深邃，视线透过车窗锁住它。

“让她玩得自在些，你想要的自然能得到。”

有了准话，般衡语气好转。

“她是我亲生女儿，这些方面你不用担心。”

陆凌收了电话，去服务区里买了包烟，拆开塑封点燃一支，人才好受些。

他自小家境优渥，父母长辈和睦，难得一见般衡这样的父亲，更难想象般青如何与这样的父亲度过童年；与其说是放养长大，实际则是不管不问，在数年前人烟稀少的尕穆尔，那位姑娘不得不勇敢坚强的独自生活。

吸过半支，陆凌发现自己已经不习惯尼古丁陌生的味道，他将烟摁灭，连同剩下的一盒烟都丢进垃圾箱。

如今他处在丈夫的立场，有义务去解决这件事，般衡想要的不过是利，虽然于陆家而言不占好处，但他给得起，也愿意给。

般青与她血缘意义上的父亲，与般衡不愉快不光彩的过去，就由他来斩断，往后的般青无须背负任何道德谴责，她会与般衡不拖不欠，只需要快乐过活。

当晚X市机场，陆凌风尘仆仆坐上回陆家的车。

接他的是陆茂风多年的助理姜浩，在他将般青被般衡带走的消息告知与陆茂风时，对面沉吟半瞬，当即让他回家来。

姜浩之前在般衡拜访陆茂风时接触过他名下矿产公司的信息，对此事了解甚多，如今见后座的陆凌安静异常，不由出言安慰。

“阿凌，事情还有回旋的余地，你不必太过忧心。”

陆凌的脸隐没在阴影里，瞧不出喜怒，半晌后他才开口。

“姜叔，我要的是百分百，不是要任何余地。”

姜浩跟在陆茂风身边多年，深知他是极有原则的，无论是行商还是做人，完全沿袭了陆家老爷子陆震鸣的军人作风，只是不知这次对上自己的亲生儿子，会如何抉择。

车子孤寂行驶在去往老宅的山道上，两面高大松柏耸立，月色浅淡透过厚重树影，明灭交映铺在挡风玻璃上，副驾的姜浩突然觉得一阵发冷。

“爷爷在吗？”

后座的人突然出声，惊得姜浩一颤。

“老爷子没上山。”

后续的路程再无话语，不久便到了老宅门口，这里的佣人不多，司机鸣笛片刻才等来人开门。

姜浩一路跟着陆凌上了楼，在书房门口停住脚，推门请陆凌进去，而后他合上门候在外头。

“进来就坐，杵在那做什么。”

陆茂风背对着门欣赏夜晚的岚山，似是没察觉到有人进来，半晌，才从窗边转过身，看向披星戴月到此的儿子。

陆凌与他相对而立，仍旧站着。

“坐下。”

陆茂风脸色微沉，第二次开口，他这儿子如今生得比他还要伟岸，瞧着你时压迫感十足。

“爸，这次我不想向你教我的那样权衡利弊，求您帮我一次。”

陆凌拉开陆茂风面前的凳子，没有坐，而是直直往下跪去。

陆茂风被陆凌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怔住，眉头蹙起又散开，散开又蹙起，缓了许久。

“我有教你动不动就下跪吗？站起来！你记住，世间万事都有商量的余地，不至于做到如此不体面的这一步。”

陆凌今夜好似与陆茂风杠上了瘾，没有起身，只是抬头望着他，喉结上下起伏后沉声道。

“我只是想让您明白我的诚恳，而且您和妈也教过我，家人比一切重要。”

陆茂风抿唇叹息。

“就在你来老宅的路上，般衡联系我了，要求比之前更为苛刻。”

陆凌低下头，不敢再看父亲的双眸。

“那您决定如何？”

“撤出西北市场，都留给他做吧，他不宝贝女儿，我还宝贝儿媳呢......”

陆凌闻言心下震荡，环亚总财报15%的占比来自西北市场，般衡竟如此大胃口。

“起来吧......我也累了，明日姜浩随你去趟S省落实相关事宜，代我向青青说一句：爸爸等她回家。”

陆凌眼眶微热，垂着头遮掩，待陆茂风走出书房，才目送他的背影。

“谢谢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