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疼吗？

忙带着陆凌去到羊圈找达木。

“达木~达木~快些出来，有汉子过来买羊！”

一三十左右的壮硕青年，自羊圈里哒哒地跑出来，上下扫了妇人身边的陆凌几眼。

“你，买羊是吧？”

陆凌点头，含笑任他看。

“是，要买很多只，能否近一步说话？”

达木耸动着眉毛，扬下巴赶妇人回去了，之后伸手握住陆凌的一只手，宽大地袍袖做掩，在陆凌手心快速比出两个数字。

“汉子，买的多的话，给你这个价！”

这是尕穆尔当地售卖牛羊的传统出价方式，达木凑近陆凌，诚恳开口。

陆凌没有收回手，而是重新向达木的手心比出一个更高的价格。

“可以，我有一件事要问你，如果你回答，我愿意出这个价，买你的羊。”

面前的达木圆目微张，不可置信的反问。

“什么事？”

“十年前...不，现在应该是十一年前的初冬，你当时在哪？”

达木猛地抽回手，往后退了几步，防备的看着陆凌。

“羊不卖你了，你走!”

陆凌看到他这个反应，反倒是觉得找对了人。

“达木，我是反盗猎组织的陆凌，这是我的证件，十一年前我的好友死在盗猎者的枪下，至今都没找到凶手，我需要你的帮助，我相信你所敬仰的雪域怙主也希望你能做一个善良诚实的人。”

达木眸光闪烁，盯着陆凌又看了半晌。

“我...可以把当年看到的一切告诉你，但你得保证不许第二个人知道是我告知给你的信息，当年那伙人连你们都没办法抓到，我更害怕他们知道我是目击者后报复于我。”

“你放心，我从不会把无辜之人牵连其中，所以十一年前，你究竟看到了什么？”

达木下定决心似的深吸一口气，靠坐在羊圈边的木桩上。

“那会儿我还不到二十岁，和姆妈吵过一架，一气之下就骑马离了家。在气头上的我，没有控制方向，任由马儿乱跑......七八个小时后天亮了，我也不知道自己身处在何处......我将马儿随手一撒让它去吃草，我进了一处山洞准备咪一觉，刚一躺下，就听见了枪声，我好奇的又爬了起来......”

陆凌站在达木身旁，低垂着眼眸仔细听他讲述。

“我看见一个女人骑着马身后好像驮了个人，那人横趴在马背上，无论怎么颠簸都没有动静......马匹的不远处跟着一辆分不清颜色的车，副驾驶的人架着一杆枪，朝女人的方向射击......好几下都没打中，车子就加快了速度往前跑......突然斜侧方又开来一辆车，比打枪那辆新很多，还别停了那辆车，两边似乎认识......骑马的女人已经跑得没影了，我担心他们发现我，又悄悄缩回山洞。”

“骑马的女人有什么特征？”

“很瘦，年纪应该不大，皮肤白的晃眼，对了！她是黑发，直的黑发！”

陆凌一怔，汉人？！他可以断定马背上驼的就是蒋熠，蒋熠在尕穆尔有相熟的汉人吗......

“车里的人，你看清长相了吗？”

“开枪的那辆车没看清，后面那辆车的人下过车去交谈，两个男人，一高一矮，一胖一瘦，高胖地那个也是黑发，应该不是当地人，矮瘦地那个戴了顶帽子，将发色和长相遮得严严实实，他还背了一把枪，跟在高胖男人的身边。”

“高胖地那位年纪多大的样子？有什么特点？”

达木搓着地上掉落的草料碎屑沉思。

“那时看约莫四十岁上下，他右脸靠近鼻子的位置长了一颗大痣。”

陆凌信守承诺，离开德骋部落时，按高价从达木手里买走二十只羊，让他天气转暖后直接宰杀，将肉寄到尕穆尔的熠生旅行公司。

回去基地的陆凌将今天从达木那得到的重要线索一一记录下来，转而又拿出那个烟头把玩揣摩起来。

之后的几天，陆凌带着组织里的人去补给了各个营地的物资，还新放置了几个反盗猎装置和摄影机。

这日吃过晚饭，基地里为了打发无聊地时光，组织起趣味运动会。

陆凌才打完上半场的篮球，刚被换下场就接到了齐烊的电话。

“哥，刚荀娜跟我说嫂子出事了，被派出所给拘留了。”

陆凌喝水的手一顿，快步离开篮球场，走到安静地地方。

“哪个派出所？”

“C市下面的閖门镇派出所。”

“行，我知道了。”

陆凌接着给般青打去电话，那头一直无人接听。

他少见的有些慌乱，衣服都来不及换，开车出了基地。

“Eva姐，帮我订一张最快从尕穆尔飞C市的机票，我现在赶往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