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他晦暗如深地眸子
都完好无损,她不清楚问题出在哪了。
般青冷笑一声,觉得老天爷在玩她,十一月的草原竟然会下暴雨,还碰上了罕见的山体滑坡灾害,车子现在又抛锚了。
她认命般重新坐回车上,将双闪打开后,搜索出租车公司的联系电话拨打过去,对面立即接通。
“您好,这里是熠生旅行服务有限公司,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您的吗?”
“你好,我是今天上午在浦林机场取车的般青,丰田RV4。我在距离尕穆尔200公里左右的国道109上,车子突然熄火了,自检无果,十几分钟前还遇到了山体滑坡,需要你们尽快安排人来拖车。”
般青条例清晰的把重要信息迅速说完。
对方一边和她通话,一边快速敲击着键盘搜索般青的档案。
片刻,确认后,专业而温和地回复。
“好的,般小姐,我们这边立刻安排车辆来接您,您一定要确保自身安全,树立好危险标识在车后方。”
般青按照要求放置好危险标识,遂又返回驾驶室,拨通了本地交通部的电话,告知对方发生了山体滑坡,需要道路抢修。
瓢泼似的大雨还下着,冬季天黑的早,临近五点,车窗外一片昏暗,只能模糊瞧见远处的群山,黑压压的连在一起,像是从地底生出的巨大爪牙,警示着来往路人不要靠近。
般青感受到这自然扑面而来的压迫,让她失神窒息。
她沉浸在了其中,仿佛回到十七岁那年,也是在这片草原,这个季节,只是那会早已下起雪,现在下着雨。
般青曾在尕穆尔生活多年,这里的一切都让她感到无比熟悉。
在般青五岁那年,父母感情破裂,二人离婚。
母亲那时年轻貌美,也从未吃过苦,为了方便自己以后的生活,没有索要般青的抚养权。
不久后,父亲带着她来到了尕穆尔,和几个同样岁数的叔叔一道,说是来这可以挣上大钱,能让他和般青以后过上好日子。
父亲自那时起经常几天都不见人影,走的时候会给般青留下些干粮和水,以供她生存。
记得第一次父亲离家时,般青以为父亲像母亲一样也不要她了。
小小的土坯房里,她无助地缩在墙角,外面的天黑的像是能把人吸进去。
般青把头深埋在臂弯里,双眼死死闭着,泪水止不住的流,她咬紧牙关,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唯恐哭的声音大了,惊动屋外吼叫得狼群。
再大一点儿,就被送去离家几十公里远的寄宿学校上课,那儿当时都是民族学生,只有她一个汉人,她就在语言不通,性格不同的环境下,渐渐长大了……
一道亮光从远处打了过来,将般青从思绪中惊醒,前方一辆大型越野朝她这个方向驶来。
般青看着这辆车逐渐向她靠近,默默按下了车锁,在没有确定对方身份之前,般青保持着警惕。
黑色帕杰罗停在她车前。
副驾驶下来一位身着民族花色长裙,外罩牛仔衣的年轻女人。
一身健康地小麦色皮肤,整张脸最有特色的是眼睛,大而上扬,透着几分气势,牛仔衣的右肩别着个蓝色肩标,印着“熠生”二字。
女人朝般青走过来,敲了敲她的车窗。
“般小姐你好,我是熠生旅行服务有限公司的张芝芝,您带好随身物品下车吧,我们接人刚才途径这里,您先随我们去尕穆尔休息,拖车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确定了是旅行公司的人,般青打开车门,手拎上副驾驶放着的旅行包,随张芝芝来到帕杰罗车前。
后座的窗子降了下来,坐着靓丽的一对儿男女,两人衣着不凡,此时都好奇地打量着她。
“般小姐,只能先委屈您和我们同车了,后座请。”
张芝芝接过般青的旅行袋,放到了汽车后备箱,随后自己坐进了副驾驶。
般青上车后,打量了一圈车里的人,除了坐在身边的一男一女和张芝芝外,驾驶室是个俊郎地男人,穿着件深灰夹克,寸头,剑眉下生着一双桃花眼,压抑中透着些许反叛感。
只有张芝芝先前与她说过话,车上再没人与她搭腔,她也没有攀谈的打算。
七座的越野空间大而舒适,般青刚刚开了半天惊心动魄的车,精神一直紧绷着,现在正好眯眼放松一会儿。
旁边的年轻男女偶尔窃窃私语,临近尕穆尔的服务区,女人说想下去走走,坐了好久的车,腿都快坐僵了。
男人抬起女人的腿,搁在自己膝头。
“宝贝儿,快到目的地啦,你先委屈一下,我给你揉揉腿。”
随后男人又抬头望向驾驶室。
“陆凌,前面服务区咱休息会行吗?我也想下去透透气。”
陆凌看了眼后视镜,低低嗯了一声。
到了服务区,其余人都下去活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