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2 海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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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

“出去。”

“好的。”修沐立刻关上了门，站在门口屏息凝神，绎殇下意识的吞咽了一下。

“下次再忘记敲门，你们就永远别进来了。”

修沐立刻恭敬的敲了三下门板。

“进。”

这是一间非常有个人特色的屋子，一楼被全部打通，分成了两个部分会客和办公，墙上，地上、桌子上、大大小小的木制书架上，角角落落的缝隙里全部塞满了书，竟然丝毫不显凌乱，略高的穹顶上挂着一盏金碧辉煌熠熠生辉的吊灯。

一个瘦削的男人坐在几乎有三米的实木桌后，桌子上同样摆满了书和散开的文件，他十指交叠放在一份摊开的文件上。

因为常年不苟言笑，脸上有两条很重的法令纹，按理说这样的面相很容易让人联想到那些迂腐酸绉的古板，但他丝毫不会给人这样的感觉，因为他上挑的丹凤眼里常年挂满了上位者的睨睥，以及对知识汲取到一定深入，走在整个人类智慧前的冷淡。

他身后，密密麻麻的奖杯挤在一起，代表着军人最高荣誉的蓝色绶带和在科技及知识最高贡献者的纯白证书缠在一起。

“全民广播听到了。”楚凝凡的食指敲了敲桌沿。

修沐下意识的站直了身子，从他开始依次应道：“听到了。”

“嗯。”

“什么想法。”

修沐：“虽然我不认为海妖能突破驻海守军，但是还是应该加强警戒，时刻防范海妖进到内陆。”

楚凝凡的食指继续敲着桌子，对修沐的话不知可否，半晌他才说：“怎么，你对五大洲总务处发放的全民广播的意见很大。”

修沐不卑不亢：“没有，我从来就没对他们期待过。”

楚凝凡隔空指了他两下：“你这是从你父亲那里带来的偏见。”

他又意味不明的笑了一下：“记住你现在说的话，回去吧。”

他们走后。

楚凝凡走到窗户边，窗外闪电映出他没有表情的脸，他手中的终端一明一暗，最后归于死寂。

这是他从全民广播响起后打的第三个通讯，无一例外全部无人接听。

最后一个惊雷落下，几乎垂到地上地上的乌云终于坚持不住，瓢泼大雨倾盆而下。

楚凝凡抹掉玻璃上的水汽，思忖片刻后，缓缓的拨通了另一个通讯。

“嘀。”

接通了。

“喂，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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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浓黑，月亮高悬，百年古树树影重重，张牙舞爪，偶尔有一两只夜猫子发出尖利的鸣啸，空气中弥漫着湿润的泥土味道。

修沐屏住呼吸，藏住身形，隔着层层树叶的遮挡，低头向下看去，一只五颜六色华美异常的鸟类在下方树枝间，慢条斯理的整理着自己的羽毛。

借着朦胧的月光，繁丽的尾羽随着那鸟的动作光华流转，美的好像是最上等的画匠用毕生心血描摹的梦幻之作，氤氲的光慢慢升腾，整个场景透着浓墨重彩的糜烂。

场景突然变换，那只美的妖艳的鸟被关在笼子里，愤怒的啄咬着围杆，五光十色的羽毛落了一地，绎殇叼着一根细长的东西在嚼，青瓷歪着头和那鸟对视，然后回头问修沐：“哥，你从哪里抓来的这只鸟？”

修沐还未来的及诧异，就突然看见蓝颜意冰穿着洁白无暇的婚服，笑意盈盈的看着他，就像隔着一层虚幻的纱，迟宸在旁边夸张的笑着。

紧接着，绎殇突然弓起身子，冲着楼下尖利的呲嘴，修沐这才看清他嘴里叼着嚼的竟然是一个还在扭动的蛇。

洺洛抽出佩剑沧灵，头也不回的就冲下了楼，动作快到修沐都没能抓住他。

等他追到楼下，还未来的及叫洺洛，更加恐怖的场景就出现了，平常空旷的楼下竟然布满了海妖。

一见修沐它们全部都转过头来，朝他咧嘴一笑，他还没抽出润泽天，就听见身后传来晚霜的尖叫，他不敢置信的回头，一身红衣的晚霜跪在迟宸旁边，没有表情的流着泪，双手堵在迟宸不断流血的胸口上。

迟宸挣扎着抬起手，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无力的垂了下去。

修沐呼吸一窒，晚霜突然抬头看了过来，脸上赫然是两个空洞洞的血洞。

青瓷兴奋的尖叫了一声，“嗖”的一下变成鱼，从修沐旁边掠过，消失在了海妖群里。

修沐想回头，却缓缓的低下了头，一个沾满了他的鲜血的蟹甲耀武扬威的穿过他的身体正在和他对视。

“砰！”随着一道惊雷的巨大声响。

刺目的闪电照出了修沐惨白的脸，他喘着气从床上坐起，惊疑未定的环顾四周，旁边，绎殇安静的伏在枕头上，呼吸绵长均匀。

是梦，修沐低头看向自己的掌心，反复张开又合上，看着掌心的纹路，这才勉强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