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梦
瑞亚一番话让傅深大脑彻底宕机,虽然005说过原著主角多多少少会对他们这种穿书者更敏感一些,但这种被精准把控的感觉还是不太好受。
就像是你感觉自己早就已经融入进这个环境,却依旧改变不了你是个外来者的事实。
傅深有些犹豫:“你真的想知道吗?”
瑞亚十分肯定地点了头:“嗯。”
“好吧。”
“你早就感觉到不对劲了吧,”傅深淡淡道,“我就是,觉得帝国的教学制度不太好……”
怎么可能不会隐瞒呢。
傅深怎么可能蠢到这个地步,他不会去坦白的,且不说这件事对于瑞亚来说到底有多荒谬,就算瑞亚信了又如何。
告诉他如今的自己原不属于这个世界,而原本的剧情发展,他依旧翻不出莱恩·卡特的手掌心,而自己也曾是加害者之一。
就算说了又有什么用呢。
傅深是自私鬼,他不希望自己的努力被摧毁,也不想让海市蜃楼随风飘散,所以他不会向瑞亚袒露穿书的事情。
他要瞒到自己成功将这个秘密随着尸体火化。
傅深就像是打开了话匣子,像只会做单一动作的机器,把大脑里的话统统取了出来。
“你也知道帝国的教育资源分配不均匀吧,我就想,如果我能做些什么的话,平等这个词,说不定真的能在帝国落实下来!”
他试探的看向瑞亚,军雌对着自己笑了。
“好。”
“原来网上那个帖子是阿深发的。”瑞亚若有所思,“但是阿深的身份做这些事情会被诟病,要小心为上。”
傅深:“我知道,明面上是我雌父,实际上是我,我有好好隐藏自己的身份,目前也就是个培训官。”
傅深解释完立马搂住瑞亚的腰,不再说些什么,只是往军雌的怀里钻,把头埋在军雌的胸膛感受两虫逐渐同频的心跳声。
瑞亚环抱住怀里的雄虫,目光有些呆滞。
他能感觉到傅深并没有在说实话,不,或许傅深说了实话,只是并没有把本该告诉他的事情跟自己坦白。
自分别那日,瑞亚就感觉到傅深在这个世界的种种举动不只是违和。
他感觉傅深离自己好远,即使昨天的他们已经很相近了,但瑞亚还是能感觉到跟傅深的距离,不是隔阂,而是两条相交的直线,一点相交后便只会渐行渐远。
傅深不说,自有他的道理。
瑞亚努力让自己想开一点,至少现在的他们两个心意相通。
瑞亚轻叹一声,回应傅深:“好,我的阿深真棒。”
“要好好保护自己啊。”
-
耳边传来尖锐的惨叫声,瑞亚往声源处看过去,雌父被推搡在地,雄父摔着鞭子不停地挥动,手臂往上抬高,啪的一声,带着倒刺的皮鞭便落在了雌父身上。
红色的血液溅了出来,雌父的身上满是血痕,衣服也被倒刺抽成了碎布料。
瑞亚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切。
而对面跪坐在地上护着雌父的小雌虫被雄父凶狠的眼神吓的大叫,但还是尽可能护着雌父的脑袋,嘴里不停地喊着不要打了。
瑞亚低下头扭动着手里的魔方,将白色的那一面最先拼好,翻转魔方,白色的另一面,是如鲜血一般的红色。
白色是白布,是担架,是雌父惨白的肤色,和掉落在地上的血液混在一起。
瑞亚低下头默默地想,雌父又被打进医院了吧。
雌父是贵族,身体孱弱没有入军打仗,但是雌父长得很好看,所以被当成物品嫁给了一位富商的儿子——一只沉醉于酒色之中高高在上的雄虫。
雌父的金发如波浪般垂在腰间,一双浅紫的眸子总是盛满了柔情和谄媚。
瑞亚自小就知道雌父跟雄父的其他雌侍不一样。
雌父没有健硕的肌肉和高挑的身材,总是文文弱弱的,连说话都很小声。
虽然瑞亚的耳力很好,但如果不仔细听雌父讲话,他也会听不清。
可是为什么呢,被打了为什么不反抗呢?
再孱弱的雌虫在体力上也比卑劣的雄虫好上太多了。
画面一转,年幼的小雌虫看着躺在病床上的雌父,疑惑着那双总是温柔注视自己的浅紫色不知在什么时候暗淡下来。
“爸爸,我们逃吧。”
躺在病床中间的雌虫扭过头,一脸不解:“你为什么要说这种话呢?”
“可是爸爸被打的好严重,我还没有能力保护爸爸,如果逃走躲起来,不让雄父找到我们就好了!”
虫崽握紧拳头:“等我长大就要去当军雌,军雌很厉害,等瑞亚变成军雌就能保护爸爸,我们以后就再也不用害怕了。”
“你错了。”雌虫脸上的温柔消失不见,就像是看怪物一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