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
树枝,徘徊在城墙。古堡有着棕色的外墙,宽敞的拱形门的高大的城堡呈现在眼前。眼前一亮。
他们回组,要拍的是夜晚宴会。
在众多荆棘和蔷薇的环绕下,矗立着一座古老的城堡,古堡似乎年代已经很久远了,高高的灰色城墙上爬满了暗绿色的蔓藤,如此之多,都快把窗子全包围了,有的甚至钻进了窗子里,透出几分阴森。
夜晚的城堡,仿佛一切都从沉寂中复苏了。
华丽的烛台,摇曳的烛火,温暖的壁炉,银光闪闪的餐具。
还有城堡上月光朦朦胧胧。
屋顶上的那只乌鸦低鸣着、感觉那管家又要仍出大快滴着鲜血的肉来。
那基督伯爵昏睡了一个白昼。
十字架图案印在每面墙,无尽的长廊,更像是疯狂艺术家的心灵之作。
希腊神明。
抽搐的脸正遐逸嗅着空气。
正在打开那吱吱作响的棺木、一股腐烂的气味顿时弥漫了整个城堡。
哗啦哗啦。
伯爵出现了。
与斯林特公爵的从容迥异不同的是,他全身上下并未染上丝毫奢靡色彩。他就像是一位来自神秘国度的来客,尽管与周遭事物格格不入,但美丽又危险。
是极度的危险。
数以千计的贵族聚拢在宴厅之中,高脚杯晃动着的红黄酒水,将每个折射在杯壁上的面容拉长、扭曲、缩小、诡异又合理。
“欢迎亲爱的加入我。”
“让我瞧瞧,今晚有什么有趣的事发生。”
“额嗨一一一”
那围在高楼上的万盏灯火,如同一串又一串闪光的宝石项链。
伯爵站在顶楼画廊正中央,俯瞰众人。
像蝼蚁,他心想,被自己踩在脚下的蝼蚁。
那双像是长期隔绝阳光、发白又微黄的眼眸,确实与白血病很般配。
目光追随着落地窗外的悬月,停留在一楼。
一一一他在看尤凛。
可惜,尤凛早有预感。
寻着视线,与他交汇。
伯爵站直身板,朗声道:“美丽的绅士?”
“你似乎很孤独。”
尤凛摘下惯用手的黑色手套,硬黑西装犀利。
“我愿称之你为一一一”
顿了顿,伯爵道:“上帝的造物。”
伯爵背起一只手,不紧不慢走下,仿佛肯定预测尤凛不会走。
他停在尤凛身前,微微倾身:“你有兴趣陪我跳支舞么?嗯?”
尤凛:“我的荣幸。”
伯爵笑着伸出手。
指尖触碰,细密电流传入肌肤。
腰线收拢,呼吸渐沉。
我有点喜欢这种感觉。
尤凛稍微仰起下巴,垂眸看着伯爵。
我是喜欢这种感觉。
他们在空荡荡的房间里旋转,不停旋转。像是上了发条的洋娃娃般,可以一直舞蹈。直至精疲力尽,竭尽所能之后倒下,死去。
以某种优美的姿势躺在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上,唇角残留意犹未尽的微笑。
花瓣开始降落了。缓缓的,粉红,一点点的下坠。
啪,像血液那样,盛开出歹毒又妖艳的花。
“跟您跳舞的感觉真是不错,”双手交缠,伯爵埋头,唇瓣有意无意,摩挲尤凛发烫的耳垂道,“您真诱人。”
“谢谢。”尤凛道。
“今晚,那位粗鲁,并不讨喜的斯林特公爵不在?”
“他去找你了?”
尤凛薄如蝉翼的睫毛在灯光下颤抖,歪头,勾起戏虐的笑:“猜他找不找得到。”
“那我就敬请期待了,”伯爵更用力地环视尤凛腰部,空出的手,高高举起酒杯,“小怪物,我再次邀请你一一”
“当我的缪斯?”
尤凛:“您知道,我一定会义无反顾的同意。”
*
与此同时,斯林特公爵住所。
与他共同谋划的安彻小姐,端坐在花纹繁复的沙发里,腿间盖着轻薄毛毯。脚边炉膛内火舌猩红,枝条焚烧制造的断裂声,与艳到可怖的红色火光,晃动着,映亮沙发后的场景。
都说燕尾服是绅士的象征,有着绝对冷静与权威。
但似乎斯林特并没有遵循这套标准。
甚至有些疯狂。
漆黑长靴下,被他踩踏着的,全是尤凛逃跑前,在卧室内无事动笔创作的诗歌和画作。
安彻扭头,半边脸隐没黑暗,模糊了她分明的侧脸弧度。
古堡外,诡云蔓延。雷鸣电闪。
一道很长的白光划破天际,从落地窗顶端,干脆利落切到湖水中。
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