枭鸟现
身什么样子呢!”
聂瑶生微一迟疑,又觉得穿着它逛街市心情也好,点点头:“好。”
屏风后,聂瑶生换上水红裙装,老板娘帮她腰间系上一根红色的织锦攒珠缎带。
八棱铜镜里,少女玉白的肤色在朱裙映衬下犹如朝霞耀雪,明艳绝伦。她细长浓深的双眉下是一对黝黑澄澈的杏眼,分明纯净如水,与其对视时却有摄人心魄之感。
老板娘看着聂瑶生换好衣服,露出惊艳的表情,也松了一口气。
就是这个缓气的举动使聂瑶生心中警铃大作,她隐隐感到不对劲,又完全抓不到头绪,焦躁不已。
根因多半出在她身上所穿的衣裳,可短时间她又看不出来衣裳有什么问题,只能按捺不发,静静观察事态。
聂瑶生的内心活动老板娘全然不知,她结账时候喜意快漾出脸庞,大功告成的样子。
“这套裙装送给你,剩下的一共是…”
老板娘拨弄几下算盘,抬头笑道:“四十七两。”
聂瑶生给她银子,道谢完轻眨了下眼,形容天真地问她:“送我是不是不太好,您会不会亏本呀?”
老板娘笑容一僵,“呃……没事没事,你安心穿着就行……”
老板娘支支吾吾,视线飘忽不定,再看她一心扑在自己身上,冷落其他顾客,弄得现下人都走光了。聂瑶生料定有鬼,嘴角荡着弯弯弧度不变,那双漆黑的眸子却不见半点波澜。
她不知道老板娘究竟只是普通人还是玄门修士,也不敢保证自己能制服她。
所以聂瑶生选择在对方拉开抽屉把银锭放进去,没有防范的那一刻动手。
电光火石间,由金力凝成酝酿多时的利刃抵在老板娘脖子上。
“啊啊啊……” 老板娘失声尖叫,刚叫出来,金刀就划开她的皮肤表层,渗出点点鲜血。
“闭嘴,我问什么,你答什么,说实话不杀你,你若骗我,杀!”
聂瑶生一边说着,一边用手去探对方的经脉。发现她并非修士后,也没松劲,世上奇人之多,世界之大,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什么人都有可能存在。未必就没有隐伏实力的功法,小心驶得万年船。
少女眸中泛着冷意,“你在我穿的衣服上动了什么手脚?”
老板娘双腿直打颤,吓得一动不敢动,唯恐凭空出现在对方指尖的刀子一个不留意就划开她的动脉,一命呜呼了。
闻言,老板娘却是大喊冤枉,“我什么手脚都没动啊!”
“那你为何一上来平白无故送我一件价格不菲的衣物?问之,则闪烁其词。”
少女手中的刀逼得更紧,“从一开始你劝我买艳色衣裳,到装不经意拿出这裙子,都早有预谋。是不是!”
老板娘瞠目结舌,犹豫不决,纠结半天,跟下了巨大决心一样,“是……一个衣袍上绣着太阳纹的男的交给我的,他给了我…给了我很多钱,跟我描述了你的样子,还给我看了你的画像,要我想办法让你穿上这裙子。”
“太阳纹……” 聂瑶生一怔
老板娘还在继续:“那太阳纹可是岐山温氏的家徽!我哪敢得罪啊!只能照办……”
聂瑶生缓缓收回金刃,想到什么,冲出店门抬头看向天空。
果不其然,看到一只盘旋的枭鸟。
弯了弯唇角,聂瑶生透过枭鸟对背后正看着她的那人扬眉一笑。
自己一举一动在枭鸟监视下,不影响她该干什么还干什么。
老板娘小小坑她一把,不过她也没损失,还白得一条漂亮裙子,且真怪得赖温晁,于是聂瑶生也没计较,只在心底告诫自己往后行事务必留神。像这样的插曲乌龙便罢,若是旁人精心设计的局,她可不能再像今天一般傻傻踩上去。
枭鸟就跟长在她身上了似的:聂瑶生去买小吃它跟着;观街头卖艺的作画行书它跟着;连看人家削木雕捏泥人它都跟着!
聂瑶生冲枭鸟招招手,它化作一道黑烟,出现在她肩头。
当年在岐山老看这种鸟,一扭头,聂瑶生还是被它近距离的“盛世美颜”惊到了。
“你能不能不要站我肩上?枭鸟?小鸟?小黑?小黑鸟?”
聂瑶生随口乱叫,与被枭鸟“占领”肩膀相对的另一边手把买的梅花糕举到枭鸟面前投喂。
枭鸟三两下吃干净,差点叨到聂瑶生的手。
聂瑶生刚要骂它“坏鸟”,蓦听说书人反常清晰的说书声传到她耳朵里:“据说啊潭州花园中有一位精怪,人称莳花女。此精怪因花圃主人日日吟诗,受书香诗情所染,凝出了一缕精魂,化为莳花女。莳花女有个癣好,但凡在花圃月下吟诗者,诗佳,则赠莳花一朵,可三年不枯菱,且芳香常存,但若诗不佳或吟错,则会以花掷人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