矿坑下的秘密
口处居然有人站岗,难道那辆垃圾车其实是运送矿石的?”
只是猜测并不能得到真相,白孚在水泥建筑里躲了许久,才等到一个守卫懈怠的时机,于是她连忙溜到了矿坑的另一侧,试图寻找一个能悄咪咪下去的位置。
“你是谁?”
白孚心中暗叫不好,但听到那个声音并无太多威胁的意味,便谨慎地转过头和他对视了一眼。
发现她的是一个五十来岁的老工匠,脸和头发上都不可避免地沾满了黑乎乎的油灰,但仍保持着一个还算体面的造型;身上穿的工装也洗得掉了色,缝缝补补的口袋里装着一些小体型的工具——但可不像是矿工用的。
“又是一个外来的,”老工匠一边捧着保温瓶喝水,一边打量起这个试图潜入的年轻人,似乎并没有去叫守卫的冲动,“去去去,这里不是拾荒者该来的地方,再不快走小心把命丢了!”
“我……我马上就走,”白孚瞥了一眼干得热火朝天的矿坑,总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对劲,便大着胆子问了一句,“这里不是废弃了吗?”
“对呀,作为矿坑是被废弃掉了,”老工匠倒是饶有兴趣,和这个陌生的闯入者聊了起来,“现在这里成了某个混蛋关押我们的地下监狱了。”
白孚的脚步顿时停滞了半分,她迅速联想了一下,附近有权利在这里关押别人的似乎只有伊莱瓦,但……不太可能吧?
“那个混蛋欺骗了我们,”老工匠一旦打开了话匣,便忍不住多说了几句,喋喋不休的样子像是在抱怨,“为了稳固她自己的地位,就把所有还支持重建铁路的人都关到矿坑地下,派了士兵昼夜看守;为了消耗我们的体力,同时给她干点儿杂活,又强迫我们在底下跟废铁打交道,还克扣食物,我呸!”
白孚又努力思索了一会儿,发现能对得上号的只有伊莱瓦,但依旧是有什么地方不对。
于是她假装不经意地瞟了一下老工匠的眼神,没有那种发自内心的仇恨或悲苦,只有无尽的疲惫和一丝……得意?
是一场早有预谋的污蔑,还是另有隐情的障眼法?
“你还是快点儿走吧,不然待会儿巡逻的守卫过来,我们两个可都要遭了,”远处有人在喊老工匠的名字,他连忙放下水瓶,为白孚指了一条小路,“我先走一步,你以后也注意着点儿,别再跑到这边来了!”
不求救吗?是觉得外来人不可信,还是觉得我没有能力救出他们?
老工匠急匆匆地逃开了,而白孚也发现了逐渐靠近地巡逻小队,没有时间详细调查了,她只好按照老工匠指的方向找到一条捷径,然后迅速离开了旧工业区。
“事情就是这样,”白孚摇了摇头,直到现在她还觉得那地方怪得很,“那老头说的话肯定不完全是正确的,但具体哪一部分是真相,我也搞不清楚。”
而向璈则是暗暗地为白孚的表现感到惊讶,她忽然意识到,二人已经在一起冒险了快小半年了,这几个月里白孚的成长几乎是肉眼可见的,她早已不是那个只会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胆小鬼了,而是能独自行动和调查、甚至和自己并肩作战的同伴了。
这该是件好事吗?向璈觉得自己说不清,她的心里闷闷的,总觉得有一天这种过快的成长会带来无法预料的后果。
“放宽心,既然我们已经拿定主意不再瞎掺和他们的恩怨,那这种疑问就没必要一直挂在心上,”向璈调整好情绪,继续和她说起今天的事,“不过我们可以确定的是,避难所内部远不是我们想的那么简单,这摊浑水可比想象中要深得多。”
“说得也是,哈~”白孚打了个哈欠,折腾了一整天,她也累得不行了,“我先去睡觉了,你安心养伤,这几天咱俩都先待在车里吧,不出去探索了。”
“好,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