搏杀
了,你都快把我耳朵喊聋了,”白孚把手肘支撑在黑尾鹿脖子的两侧,从而使自己的上半身能压在右手上,而左手趁机空出来去捏它的嘴巴,“安静一点儿,我不想要你的命!”
“哟~哟~”
这只黑尾鹿的智商显然不如昨晚遇到的母狼,不过也可能是食草动物天生胆子小的缘故,反正它并没有听话地安静下来,反而抬嘴咬住了白孚的手掌。
“嘶……”
能轻易切断草纤维的门齿在她手上留下了一排紫色的牙印,吃痛的白孚连忙缩回了手,而黑尾鹿也趁机尝试起身,白孚只好用两个膝盖夹住它柔软的腹部,从而让它也体会到气息紊乱导致脱力的痛苦。
这场战斗最终彻底沦为了意志力大比拼,黑尾鹿不断反击她可能进行的攻击,白孚则全凭将它压在地面上来让它不再挣扎,其中唯二有效的方法便是掐脖子和夹肚子,而这两种行为的后果不是被咬就是被踹。
起初被撞击的胸腔依旧发闷,被咬的胳膊和手掌也开始发麻发热,而受到蹬踹的双腿和胯部就是纯粹的生疼了,如此混杂的感官触觉让大脑像是窒息了一般恍惚,只有战斗的生物本能在嘶吼着坚持到底。
人类在自然界最大的优势就是远超其他动物的耐力,在毫无章法的剧烈挣扎下,黑尾鹿的体力终于被它自己消耗一空,而尚存一力的白孚也学会了抓住时机,掏出绳子绑住了它的四条腿。
“我真的……快要……被你折腾死了,”得胜的白孚一屁股瘫倒在草地上,过快的新陈代谢让她呼出的气体都发烫,“只是借你点儿奶……至于嘛……”
“哟~”
黑尾鹿似乎以为自己下一步就要被扒皮吃肉了,一声哀鸣过后还留下了两行清泪。
“我现在不光讨厌和蠢人交流,还讨厌和蠢的动物……”白孚撑着地面才勉强能站起来,锋利的草尖刺破了她的掌心,却在肾上腺素的余威下免于疼痛,“等一下,我找找瓶子去哪儿了。”
基地车上其实只有一个大水壶,平时都是谁出门久谁拿着,另一个人则用矿泉水瓶或杯子喝水,现在为了装奶,这个水壶彻底成了白孚的所有物。
九月刚好处于小黑尾鹿的哺乳期,虽然不确定小狼喝不喝得惯鹿奶,但白孚实在没有力气去找黄羊了,只好就地获取黑尾鹿的奶。
“起来吧,我还给你留了一点,”取完了奶的白孚封好水壶,便替黑尾鹿解开了禁锢自由的绳子,“走吧?”
黑尾鹿明显对她的行为感到迷惑,不过方才的搏斗已经给它留下了不小的恐惧,故而解开束缚的它没有片刻停留,当场撒丫子消失在了白孚的视野中。
“向璈这个混蛋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白孚踉踉跄跄地走出几步,然后撸开裤管一看,才发觉自己的腿上全是青一块紫一块的淤青了,轻轻一摸都疼得直打哆嗦,“不管她了,先带着奶回去吧。”
另一边的向璈当然没她这么费事,一发精准命中头部的子弹就让她收获了一只六十多公斤的叉角羚,这群家伙的速度可以达到每小时八十公里以上,除了人类的枪外几乎没有天敌。
比较麻烦的是扛着这玩意儿赶路,散发了一路的血腥味很可能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但贪心的向璈还是打算背着它再多走一会儿。
于是,草原也指引着她去寻找点儿有意思的新发现。
“那是……”
向璈跳上一块巨大的岩石,沿着她的目光望去,在一片相对湿润的低地稀疏树丛中赫然多出了一栋纯水泥打造的正方体安全屋,窗户极度窄小且位于较高的位置,显然这是为了防辐射而打造的。
“难道有人捷足先登了?不行,我得过去看一下。”
本着收集情报的想法,向璈快步来到了水泥房子的侧面偷听,而里面的人也“不负所望”地发出嘈杂的交流声,这让她立刻摸清了一个基本事实——
里面有人,而且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