蝗虫的尾巴
不信任自己,索性靠在门口的墙上和她交谈,“我还知道你们是受猎人团所托才过来的,所以才会出手帮助你们。”
“你是猎人团的人?”
“不,我只是跟他们比较熟,我来这里有自己另外的目标,不过猎人团确实恳求过我帮你们一把,但我拒绝了。”
“那你刚才算什么?”
“顺手的事,我的意思是不会一直跟着你们当保镖,但偶尔遇到了也乐于施以援手,前提是你们没有在城中干坏事。”
“听上去你并不觉得我们是纯粹的好人。”
“因为世界上也不存在纯粹的好人,但我也更喜欢帮助一个相对的好人,至少那个人不可以在我能看到的地方做坏事,”帽檐下的眼睛似乎转动了一下,最后也落到了盯着自己的向璈身上,“您不会觉得我很虚伪吧?”
“当然不会,这都是人之常情,况且救什么样的人本就该由施以援手的人来决定。”
“是吗?感谢您的理解,”神秘人发出了一声嗤笑,而后指向了商业街隔壁的另一条街,“作为回报,我可以告诉你,那个蝗虫士兵肯定会回去摇人,如果我的判断没出错,他们会从哪个方向追过来。”
“蝗虫的大部队不是已经离开了吗?怎么城里还有这么多?”
“谁知道呢~不过蝗虫嘛,向来都是满世界乱窜,而且所到之处寸草不生;但他们会主动来找你们,也许目标和你们有重合之处吧。”
“多谢了,”向璈客套地道了声谢,便扭过头对着一旁的白孚大喊道,“此地不宜久留,赶紧上车,咱们要走了!”
兴许是方才的枪声有点儿惊吓过度了,白孚一直躲在布料的承轴堆后面瑟瑟发抖,向璈一连叫了几次都好像没听到,无可奈何之下,她只好亲自去把白孚逮到车上。
“没有什么事的话,我们就要离开了,”向璈最后看了神秘人一眼,见他迟迟不准备展示自己的身份,便不想再跟他交谈下去了,“后会有期?”
“这可说不准呢,”神秘人依旧靠在门口站立着,非但没有离开的意思,还主动替她们打开了卷帘门,仿佛自己才是这里的主人,“祝你们一路顺风~”
向璈不想跟这个怪人继续浪费口舌了,直接一脚油门下去拐上了大道,跟在后面的白孚一直蔫了似地趴在车把手上,幸亏两车之间的带子可以拖着她走。
“打起精神来,白孚,”向璈把撬棍挂在触手可及的位置,两只眼睛死死地注视着道路周遭,生怕两边突然蹿出一个袭击者,“我们现在很危险。”
“所以我才说你一开始就不该带我出来,把我留在基地车上多好……”
“别说丧气话,我一个人可没办法带这么多东西冒险,你至少还能帮我多开一辆车,多搜刮一些物资,不是吗?”
“这不就是当苦力嘛……”
向璈本来就不是个安慰人的料,见她又不肯好好交谈,只得轻声叹了一口气,随即保持沉默专注骑车。
整齐划一的脚步声迅速出现在附近的街上,单听声音来的人不是很多,不过考虑到敌人有枪,向璈还是尽可能保持了上万倍的警戒心,利用密集的建筑遮挡双方之间的视线。
“该死,那两个人跑到哪里去了?”
“不知道,但听车的声音应该就在这附近,说不定就在附近的某一条街上。”
“都给我散开找!”
哒哒哒——
“来得真快,”向璈一转头,刚好发现附近有一个规模不小的小区,门口的保安亭里恰好没有人,“白孚,坐稳了,马上要急转弯了!”
白孚没有给她答复,但双手还是听话地抓紧了车把手。
于是小三轮车猛地一个直角转弯,带着一路的车痕冲进了小区内,借着密集杂乱的居民楼和堆满杂物的小路,二人终于甩开了狗皮膏药一样的蝗虫小队。
“呃,累死我了……”明明是冻得人直打哆嗦的寒夜,握着车把的手心却满是汗水,向璈用外套下摆随意擦了一下,又戳了戳身后无精打采地白孚,“喂,你可别睡着,反正待会儿天就亮了。”
“不要总来打扰我,”白孚嘟着嘴抱怨起来,“自从我跟了你,就没睡过一个自然醒的好觉。”
“好好好,等这一趟忙完,我就让你留在车上休息,可以了吧?”
白孚无非就是情绪不好,又不是真想给她找茬,何况无赖耍下去只会给自己也招致生命危险,所以哄了几下后就乖乖跟着她下车了。
“这地方可不够安全,”向璈盯着车上的一大摞布料,心里不由得发起愁来,“谁知道居民楼里有多少心怀不轨的市民?我们必须找一个能安全停车的地方。”
“地下车库怎么样?”白孚一抬头就看到了绿色的指示牌,“找一个无人使用的废弃车库,然后把门给锁了就行。”
“可以,”向璈把背包挂在身上,推着车沿着小路猫过去,“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