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而后动!
我怎么跑到这里来了?我根本不属于这里啊。
疲惫感袭来,张自慢慢地沉沉睡去了。第二天早上五点半,宿舍楼里就传来一阵魔性的铃声,这玩意死人听了都能从床上坐起来。
张自拖着脚步来到班上,发现自己桌上的几本书不见了。
顿时一阵无名火从腹中窜上来。
又是那群人在捣鬼,一天天的皮痒了是吧?
张自把包往桌上一扔,瞪向旁边一个穿着吊带的小混混说:“你活腻歪了吧?”
吊带姐笑得特别盛气凌人,不紧不慢地站起来,还拍了拍两边的袖子:“你书丢了去垃圾桶里找啊,狗叫什么?”
她身后一伙人也嗤嗤地笑出声,附和道:“去垃圾桶里捡,说不定你水杯也在里面呢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张自一听,血压直接飙升,一伸手就把吊带姐推倒了。
“我去你大爷的,打听打听我张自的名号,敢欺负我他妈的找死呢!”
那一瞬间,她胸膛里噌地冒出了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体内的肾上腺激素达到峰值,脖子上的青筋越变越粗。
“我告诉你,穿吊带的,你拉帮结派也好,想当班上一霸也罢,这个位置我让给你。但是你要敢惹你张自爷爷,就你这两斤肉,我按在墙上揍得你抠都抠不出来!”
这架势,是玩狠的了。
吊带姐丝毫没有露出惧意,抱着胸,脸上满是挑衅的贱意:“说大话的人我见多了,有本事打啊。”
此话一出,战争必不可免。
张自从不畏惧任何一场斗殴,上个礼拜已经和吊带姐的几个小喽啰们打过一次,堪堪险胜。
这次,他们人更多。
残存的一丝理智提醒着她:寡不敌众,打起来她捞不到任何好处,更别提换来往后的安宁了。但张自身处火药味如此之浓的境地,理智还没建立起就迅速崩塌。
她眼眶猩红,撸起袖子,攥紧的拳头几乎要挥舞到吊带姐脸上了。
吊带姐一点也不慌,她显然觉得自己的小混混阵营不会输。
“哐哐”几声,桌子被张自掀翻,她抬起手照着吊带姐就是重重一巴掌。
张自就不信了,还有自己拳头解决不了的事!
小喽啰们人多势众,拦下了张自的万钧之力,并齐齐抓住,想让她不得动弹。
张自则早就猜到有这下,反倒借上了这伙人的力,另一只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重重踢中旁边一个喽啰的屁股。
喽啰哎呦一声,倒在吊带姐身上,吊带姐不堪重负,随即被拉着摔到在地上。
阵营马上就乱了,见老大倒在地上,喽啰们纷纷围上去。
张自气不过:“你们几条狗,还卖上命了?每天发你们几袋狗粮啊?”
眼见着局面发生扭转,张自本应见好就收,可她那天生的火爆脾气十头牛都拉不回来,没冲着吊带姐狠狠来上几下,她怎么解气!
于是,她野蛮地撞开为首的几个人,冲进去想给人几大脚,却被他们团团包围住了。
“给我打!”
拳头如雨点般落下,张自在混乱的视野中,只看到无数人的肚子。她不在乎打在头上、肩膀上有多痛,受了什么伤,她从来不防守,她只进攻——
别人的拳头落在她身上,她的拳头落在别人胸口上。
“再打我把你们都开除了!”
一声爆喝在门口炸开。
众人纷纷停手。
比班上的小混混更有威严的,是治理这群SB的班主任。
铁男戴着无框眼镜,眼窝深陷,脸色阴沉的恐怖:“打架的,全部到操场上跑二十圈!”
大家胡乱对视了几眼,化身为鹌鹑,全部站开来,认命地走出了教室。
张自跟在最后,身形有点跌跌撞撞。
走到门口时,铁男照着她的头狠狠打了一下:“给我老实点!”
张自被打得头更昏了,差点要从门槛上栽过去,耳边是响亮错乱的鸣叫声,半天才回过神来。
当她抬起头的时候,发现前面一伙喽啰都回头看着她。
有的人幸灾乐祸,有的人同情怜悯。
“张自被铁男打了。”
“我去,啧啧。”
等到张自可以说话的时候,她已经不自觉走出了教室。本就不平静的内心此刻翻江倒海,被霸凌被围攻的人明明是她,为什么最后受到惩罚的人还是她?
吊带姐趁自己买水的时候把她打的饭丢进垃圾桶,她放在宿舍的运动鞋被剪得稀巴烂,她洗澡的时候外面有人狂砸门……这一桩桩一件件,明明她才是受害者,可为什么被铁男打的人是她?
铁男……张自什么下三滥的脏话都冒出来了,只差没咒铁男全家死光光了。
无数念头像是被划了一道的皮肉,血不受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