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弱智
。”对方贴在布灵舒耳边低声说,语气像在哄小孩。
布灵舒点点头,感觉到嘴被松开了。
女人正通过猫眼仔细观察着对面的情况,余光瞥到布灵舒正眼巴巴地看着她。
“舒舒也想看?过来看。”女人略略侧身,让出了一个位置,布灵舒凑了过去。
阴险卑鄙的绿螳螂可以说是很狼狈了,被她拗弯的左前肢斜斜卡在铁门豁口拔不出来,还结结实实地缠着染血的羽绒服,连晃动都困难,右前肢拔了又刺,愣是解救不出左边。急得绿螳螂不停挣动,铁门乒乓作响。
活该!布灵舒内心发出连环杀手般的冷酷笑声,她只后悔怎么当时没把它左前肢整个拔下来。
铁门上的牌子被绿螳螂震了下来,牌子上标着204三个数字。忙活了大半天,布灵舒才知道出生点是204。
“谁来了?”有男人压低声音问,布灵舒转头看,屋子里太黑了,只能看出说话的人是个剃寸头的男人,个子不高还有点胖,正扶着门框问。
“是舒舒,她受伤了,老杨,能帮我拿个药箱吗?”女人说着,一边握紧了布灵舒受伤的手腕试图止血。
布灵舒有些发愣。女人的手心很温暖,很像布灵舒的妈妈。
“又是隔壁的死弱智?妈的,拿个屁的药!天天给吃的不够,现在还得给药,你怎么不让她死外面?”寸头男人低骂。
布灵舒梗住。好家伙,忙活了大半天,才知道自己是个弱智。
女人没回答,干脆拉着布灵舒男人所在的房间里走,布灵舒低眉顺眼地跟着,不知道一会要不要眼歪嘴斜流口水。
叫老杨的男人臭着张脸坐在床上,布灵舒没管,因为房间里一地的饼干面包矿泉水,看得她眼睛都直了。
请问她现在既然是弱智,那可以直接上手抢吗?
女人从床底下拖出药箱,看到布灵舒眼睛黏在食物上的样子,知道她饿狠了,赶紧撕开一袋面包放在布灵舒没受伤的手上,拉着她坐在地上。“舒舒吃。”
布灵舒立马狼吞虎咽,一口都不带犹豫。老杨看不下去了,阴阳怪气道,“就你许怡是大善人,自己都不够吃了还分别人,人家吃完拍拍屁股走了,会记得你的好吗?”
许怡并不看他,反而拧开了一瓶矿泉水放在布灵舒手边。“跟你说过很多次了,人家不是弱智,是阿亚斯伯格综合征,舒舒智力是正常的,只是不擅长与人交流而已。而且老布家的情况你也知道,重男轻女成那个样子,虫灾刚爆发的时候一家三口都跑了,就扔她一个人在家里,她才十四岁阿。”许怡怜爱地摸了摸布灵舒的脑袋,坐在她身边。
布灵舒匆匆塞完面包,胃进了东西终于好受多了。她表面上认真咕嘟咕嘟地灌着水。实则耳朵竖得高高的听剧情点。
虽然不知道阿什么的是什么病,但不擅与人交流比弱智好演多了。
老杨冷笑,“管他什么症,老布有什么错?要生就要生带把的才有用!女孩都是赔钱玩意儿!你自己看看你那个铁肚子,自己没崽就去操心别人的是吧?也不选个好的,偏偏选一个脑袋有问题的,你看她明知道隔壁有虫还天天跑回去,迟早有一天要被虫吃了!”
“虫被卡在门上了,老杨,今晚让舒舒跟我一起睡吧。”许怡说这话的语气很弱,她开始给布灵舒包扎伤口,布灵舒能感觉出她的紧张。
“你妈的,还真的想养她不成?”老杨猛地坐直了身体,眼睛瞪得老大,看起来颇为狰狞。
许怡正准备用碘酒给布灵舒消毒,随着老杨的动作,她忽然手一抖,小半瓶碘酒全撒在布灵舒的手掌。
俗话说,碘酒淌伤口,猛男也泪流。布灵舒没忍住惨叫了一声。许怡连忙给布灵舒扇风,“就今晚一晚,行吗?”
老杨狠狠的一拍床,人从床上下来,走路有些一瘸一拐的。
布灵舒这才发现老杨原来是个瘸子。
他当着布灵舒的面,揪住许怡的头发向下拽,迫使许怡抬头,“看着老子的眼睛,再说一次。”
“老杨!老杨…我明天去给你找烟,我昨天在三楼看到打火机了。”许怡看着老杨的眼睛,手发着抖。
老杨盯着许怡看了好一会才松了手,他轻蔑地拍了拍她的头,“明天给爷们找酒来,臭娘们。”杨军突然扭头瞪了布灵舒一眼,“还有这个弱智,明天就给我赶出去。呸,晦气玩意儿。”
他躺回床,翻身卷了被子盖在身上。明明是双人床,杨军却斜躺着,硬是霸占了一整张床。
许怡头发散乱,脸上隐约有泪痕,她低着头匆忙给布灵舒缠绷带。
布灵舒用另一只手轻轻握住了许怡准备收回的手,感觉到许怡手猛地绷紧,但很快又松开。
布灵舒抿了抿唇角。
到了晚上,杨军吃完了东西,一抹嘴,躺在床上呼噜震天。
许怡收拾完东西,锁好门,这才和布灵舒一起打地铺。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