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猜到了
“你想破这局么?”忽听门外有人语传来。
白若月快步跨过门槛,将门掩上。在她没弄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之前,还是越少人知晓这阵法越好,不然万一有人借此伤了那青鱼石的主人或者自己,都是麻烦。眼下只胡六幺说青鱼石是广陵君的,旁的事情都还不确定,她打算弄清楚再动这阵法。
白衣姑娘走出厢房,就见黑无常范无咎站在不远处的院子里,那个位置,刚好可以看到门里面的情形。白若月没想到来人竟然是黑无常,疑惑唤了句:“黑兄?”
黑无常脸上黑气腾腾,既不吓人也不觉得可怖,只是瞧上去有些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他又重复了一遍自己方才说过的那句话,“你,想破这局么?”
“黑兄晓得这是什么阵法?”白若月很是以外。
“若你想破,我可以教你。”他冷冷地说道。
“你如何晓得怎么破这局?”他方才不过隔着一段距离,虚看了一眼。竟然这般厉害?!
“我比你虚长了几万岁,什么样的妖魔鬼怪、什么样的凡尘众生我都瞧见过。不想死的人很多,不想下地狱的亡魂更多,下了地狱又不想入孽镜地狱的鬼数不胜数。总归,为了求生,什么手段、法术、阵法我都领略过,”范无咎无比肯定地说道:“这种阵法是陷于‘情’之一字,我见过的。”
“我想知晓,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阵法,烦请黑兄同我讲解一番。”白若月边说边引着范无咎去了屋后靠近西湖那一处的津渡。
姑娘站在津渡的木板上,于茶桌下取了一个蒲团递给范无咎,“黑兄,请坐。”自己则盘腿落座于木栈板上。
“不必,”范无咎没有接那蒲团,也直接盘坐在津渡上,“如白姑娘这般,席地而坐,也很好。”
白若月:“愿闻其详。”
两人并排坐在津渡上,没有面对面,却是共同面向一池西湖之水。夜月清辉撒在湖面,尤其显得静谧。
一黑衣一白裙的两人,如偶然在此地相遇的故人,淡淡地说着话。
“既然你不晓得这阵法里的门道,说明这阵法并非你所设。如此,这事倒是有趣了。”范无咎面无表情,继续说道:“这阵法将所有的好处都留给了你。瞧着这阵所布的目的,是为了留住人心,想绑个长长久久的红线。设这阵法之人是解不开这阵的,而你,却可以解开。不知是何人,这般痴情?他付了真心,付了法力,还一定是献祭了什么东西,才布得此阵,却将命门开在你这里?让你来去自如。”
范无咎觉得不可思议,这事蹊跷地可叹又可笑:“这,太过奇怪了些!”
“这……不会。”白若月否定了这段看起来好似真的存在过的一段情,问道:“有没有可能,有人布了这阵法,我无意闯了进来呢?我从前差点在此处丧了命,可能误打误撞陷入了这阵?”
范无咎无声一笑,以为白姑娘不过是害羞,不想承认,便顺着她的意,道:“不无可能。”
白若月五脏六腑都似放下了一种负担一般,轻松下来,“那便好。”
又道:“我只是怕自己无端端又陷入旁人的因果里去,成为他的障碍或者阻滞。即便我是无心,那也是罪过了。”
“你有没有想过?不管处于什么原因,你才是最无辜的那一个,无端陷入了这个阵法里,你……”竟然还有些庆幸?范无咎空洞的眼睛望向白若月,那目中无光,可又好似什么都瞧见了。
他嘴角动了动,想着这姑娘果然单纯,单纯地近乎可笑,同时心里好像有一处柔软的地方,莫名其妙地动了一动,他好似从未遇见过这样的人……他幽幽说出口来,“不过……这也难得。”
“哦,对了。”白若月站起身来,掸了掸身上浮尘,拱手鞠躬,冲着范无咎深深一拜,“若月还未来得及谢黑兄上次的救命之恩。若不是黑兄及时出现,上次蛇身的我,许就被那几个凡人伤了。”那时她未清醒,黑无常就离开了。
“这等小事,无需挂怀。”范无咎摆了摆手,示意她不必行此大礼。他顺势也站了起来,“有一句话,我想了许久。不知当讲不当讲?”
“黑兄但说无妨。”
“你可是心悦许宣?”
“没有。”白若月回答地极干脆。
“那我可以讲。”两人面对着西湖夜景,站在津渡上,范无咎缓缓说来:“许宣他并非姑娘的良人,不要付半分真心在他身上,他不值得。”
“他……”
范无咎看穿了白若月的心思,替她说道:“他确实没做什么坏事,但他也是帮凶。白姑娘这样善良的人,值得遇到更好的良人。”
“嗯。往后,我与他再无瓜葛了,就让这里的过往,都散了才好。”白若月应声道。不知怎么,她心里有些杂芜的思绪,想同旁人说说,不是什么要紧话,却又想表达出来。
她顿了顿,道:“其实,我也有错的。我原以为我可以同许宣成为朋友,没想到我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