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条小鱼

叶宿雨又浅浅的睡了一会，醒的时候，房子里面一片昏暗，只有阳台透进点外头路灯的光。

叶宿雨掀开毯子坐起来，身上的骨头咔咔响了一声，她赤着脚过去把客厅的灯都打开，这下子比外头亮多了，比月亮都亮。

这时，门口传来声响，接着叶宿雨手机传来消息，程禹州在询问可不可以给他开开门？

程禹州在门口等了一会，才等到叶宿雨的门开，他看见叶宿雨脸色苍白，还赤着脚，一时之间，心中酸涩的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程禹州哽了一下，询问叶宿雨：“我可以进去吗？”

叶宿雨轻轻笑了一声，“怎么了么？这么客气。”

她松开门把手，转身进去了，程禹州关上门，在门口换好鞋，就跟了进去。

程禹州一拐弯就看到叶宿雨放在置物柜旁边的行李箱，他紧抿嘴，没有作声。

程禹州拿着刚从外面诊所买的小药盒，坚持要叶宿雨测一□□温，叶宿雨推拒不得，乖乖量了。

程禹州见叶宿雨整个人眼眶红红的，可怜兮兮的样子，只低头看了看体温计，“36.1℃，低烧。”

叶宿雨见程禹州脸都拉下来了，她拍了拍身边，让程禹州坐下。

程禹州没听叶宿雨的，拿着叶宿雨的杯子到厨房给她倒了杯热水。

叶宿雨的视线跟着程禹州客厅厨房两个地方转，直到程禹州走到跟前，将杯子递过来。

叶宿雨小心翼翼的端着，喝了一口，看了一眼程禹州，又将杯子放下。

她拉着程禹州的衣袖，笑着说：“你坐下啊。”

程禹州见叶宿雨渐渐活泼起来，伸手将沙发上的毯子拿过来，把叶宿雨裹的严严实实的，他才坐下。

叶宿雨笑眯眯的也不反抗，她从毯子里奋力伸出只手，拉着程禹州的手臂，整个人轻轻的倚靠着。

叶宿雨指了指摆在电视机旁边的画，轻笑着说：“你看那幅画，好看吗？”

程禹州这才发现盖住画的防尘布已经被掀开，他仔细看了看，又看向叶宿雨。

叶宿雨笑的更加灿烂，“那是我画的，厉害吗？”

程禹州看着叶宿雨的笑容，她嘴角上扬的十分漂亮，可是眼睛弧度却一动不动，他抬起手，第一次触碰到叶宿雨的脸颊。

“好看，这是我看过最好看的油画。”他的手指轻轻蹭了蹭叶宿雨的脸，轻声回复着。

叶宿雨哼笑一声，“骗人，当时我画出来的时候，所有人都说不好，构图不对，色彩不好。”

她低下头，扯了扯卫衣帽的系带，又抬头朝程禹州笑，“可是妈妈说我画的最好了！要是早学两年，还可以当画家。”

程禹州看着画里都在微笑的人，低声询问：“这画的都是你家里人吗？”

这幅画浓墨重彩，但是也能看出画的是个不小的庭院，一家五口都在桂花树旁边，有的垫脚摘桂花，有的坐在石桌旁撑着手发呆，都看得出来气氛十分欢快。

叶宿雨将身体重量全部压在程禹州身上，她拨了拨程禹州脑袋后的小揪揪，看了一眼画，“对啊，全家福，你猜猜哪个是我？”

程禹州也没有管在自己身上作乱的人，仔细看了看画作，“右边，那个摘花笑的最开心的是你，对吗？”

程禹州感觉叶宿雨的动作停了下来，他揽着快整个人爬自己头上的小姑娘，将她按在身边坐好。

叶宿雨也只是僵了一会，就重新笑了起来，“你怎么发现的？当时我很多同学都分不出来。”

程禹州看着叶宿雨的全家福，“你说过你有两个姐姐，那最小的就是你了。”

叶宿雨打了个哈欠，“昂，猜对了，不过没有奖励。”

程禹州端起杯子让叶宿雨喝了口水，接着轻声问道：“怎么了么？刚才俞北说见你脸色不好，出什么事了吗？”

叶宿雨捧着杯子，眨了眨眼，“没，就是回来的时候，看到你家门口有人，我看不清被吓了一跳。”

程禹州看着叶宿雨，“就只是被吓了一跳，没有别的了吗？”

叶宿雨不看程禹州，低着头盯着杯子冒出的热气，“没了。”

程禹州看着叶宿雨这不想多说什么的样子，心里说不出来的无奈，但是又没办法，他询问了叶宿雨明天车票时间之后，给自己订了个闹钟。

程禹州将叶宿雨赶回房间睡了，自己拿了叶宿雨家的备用钥匙出了门。

叶宿雨洗漱好躺在床上，看着窗外的月亮，翻身闭上眼睛睡了。

月光斜照进来，照在床尾上，外头声势变小直至消失，叶宿雨睡的十分恬静舒适。

到程禹州带着熬好的粥回来之后，叶宿雨已经睡着了，他蹲在叶宿雨床边测了测温，幸好已经退烧了。

程禹州看了一会叶宿雨睡颜，又轻手轻脚的将叶宿雨房间关上，下了楼。他端着粥看了看，药